黑瞎子走了,人家阖家团圆,温情脉脉,他把人送来就算完成了任务,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碍眼。
他心里清楚,小少爷今天挨不了揍。
正如他所料,二月红那碗面,以岁最终只吃了一半。
一个原因是着实难吃,另一个原因是二月红发现这小子在发烧。
那准备好的鸡毛掸子最后只是不轻不重的抽了臭小子两下手心,二月红就赶紧叫来了府上的大夫。
他紧张以岁的发烧是不是因为在墓地底下染上了阴煞毒气,不过还好,就是受凉发热,大夫开了退烧的药,说多休息几天就能养回来的。
二月红这才松了口气,屈指弹了下以岁的脑门。
“刚回来的时候为何不说?”还跟丫头说话说了那么大一会儿,和没事儿人一样。
丫头:“二爷,你别训他,还病着呢。”
二月红看看丫头的维护,又看看耷拉着脑袋的小弟子,叹气:“知道了,我会跟他好好说的。”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以岁喝完药,被催着回了自己小院休息。
而红府主卧内,却在他走之后,陷入了一片愁云之中。
丫头询问:“二爷,小岁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而且和我有关系,对么。”她卸下了那副毫不知情的伪装,露出真切的忧虑来。
“你不要想太多,”二月红宽慰,“是我没有及时纠正他,让他学会珍爱自己。”
丫头:“他学技能和武艺很快,可别的……”
二月红:“别担心,你得养精神,教育孩子的事交给我。”
丫头沉默一会儿,想起那鸡毛掸子,“你还真准备打孩子?”小岁不是那种打了就能学会的小孩。
二月红:“我要是真打呢?”
丫头盯着他没说话。
三秒钟,二月红败下阵来,“不打,不打。”
他安抚的拍了拍丫头的手,望向窗外婆娑树影。
二月红素来温润的眼睛微微眯起,幽暗的眸光蕴在眼底。
不打有不打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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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以岁回到了他的小院子。
刚跨过幼年期的蛇主疲累极了,醒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但一躺在床上便直接睡着了,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屋内昏暗,阿三和小草见他一直没有醒,怕点了灯影响他休息,就没点灯。
以岁在被窝里耸动了一下,裹着被子慢吞吞坐起来,一天没吃饭,他浑身虚汗,身上也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