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红府一样,外面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时不时有士兵穿梭其中,手持枪支,维持秩序。
以岁带着阿三走上街的时候,觉得有些怪。
不少人都看向他,还对着他客气点头,要不然就拱手抱拳,还有些人见了他转头就走。
以岁有闲工夫的时候,待人的礼仪很得体,别人跟他打招呼,若是他看见了,就随手回一个。
不止这些道上杂七杂八的人,还有巡逻的张府亲兵,竟然也有人问他:“岁小爷,出门了?”
以岁:是啊,不明显吗?
他避过这些人,拉着阿三走快了些,谁知在前面面条摊子上遇见了张日山,他正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吸溜面条,一见到他,忙放下碗筷:“岁爷!”
张日山用纸巾快速擦了下嘴巴,小跑到以岁面前,“你醒了啊!”
以岁:“你怎么也开始叫岁爷了?”听着怪别扭。
张日山不好意思道:“佛爷说的,我得这样称呼。”
“随你。”
“我昨天晚上去看你了,但是你没醒,我今日在街上巡逻,想着等会儿去红府再看看你,没想到你就出来了。”张日山的眼睛隐隐发亮,轻咳一声,“你这是去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张日山来看过他?
为什么师父没跟他说,不止师父,红府也没人跟他说?难不成都忘了?
不过也不重要,以岁说:“我去解家拜访,顺便收集一些药材,给师娘煮药。”
张日山:“哦?药材的话…我倒是有些渠道,我让人抄一份,你多备一些,到时候准备好了,我给你送——”
“用不着!”
一道阴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以岁回头,只见陈皮大步踏来。
“红府的事,张副官就别插手太多了吧。”陈皮站在以岁旁边,掀起眼皮看了眼张日山,冷笑,“你倒是殷勤。”
张日山纳闷:“红府和张府关系较好,我跟岁爷素有交情,帮忙准备些药材不算事。倒是四爷,您昨晚来红府,不是被二爷拒了吗?再来的话,二爷会生气的吧。”
陈皮阿四,早就已经跟红府割席了。
陈皮没管张日山,对以岁说:“我这里有药材,都是上好的,你对着单子直接拿就行。跟我回一趟现在的陈家,药材都在那。”
张日山:“药材来源很多,但我这里的渠道,都是最干净的。”
他感觉到了陈皮的针对,大概是四爷见他昨晚被请进红府,而他被拒之门外,所以不爽吧。
但是药材的事不是小事,开始得选来路更正一些的。
陈皮:“干净?进货渠道就那几个,论谁家干净,你比经常打交道的人知道的还多?”
以岁:“不是,你们……”
他脖子上搭上了一只胳膊,黑瞎子笑嘻嘻的凑头过来。
“小少爷,出门怎么溜溜瞎子?你要药材早说啊,二爷、佛爷和四爷有门路,咱也有门路,这么多年打工不是白打的,现成的资源放你手边,怎么不知道用呢?”
“尽情的使用瞎子才对嘛~”
他又开始犯贱了。
黑瞎子一加进来,场面彻底热闹了起来。
他滑不留手的跟张日山和陈皮打机锋,各方渠道都交代了个干净,他说这个渠道不行,他说那个渠道药性差。
你一言我一语,乱七八糟。
不过他们还记得这是在大街上,勉强保持住了体面。
面摊子老板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指着另一个小孩,抹着眼泪质问道:“到底谁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跟谁都好,你太坏了呜呜呜!!”
小孩头疼安抚:“没有没有,我跟你最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跟他们都是假玩!”
面摊子老板小孩:“我不信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在那小孩的哭声和控诉声中,黑瞎子三人争论声停了下来。
随后齐齐转头,看向那后退了两步有余的少年。
齐声问:“你选哪个?”
以岁:“…………”
他脑门弹出一圈问号。
不是,你们到底在争什么啊?这有什么好争的?既然渠道各有优缺点,那就都买一遍,让大夫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