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挂着笑容,眼底冷意却叫人不寒而栗。
“这里有些事情跟裘德考先生有关,我想,裘德考先生一定会配合我们的,对吗?”
裘德考推开窗户的门往外一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外面守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个干净,而且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用洋文骂了一声,很快变成刚才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耸了耸肩。
“好吧,你们想问什么?”
见鬼的。
陈皮和张日山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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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了一周。
裘德考被逼的不成人样,联系了大使馆,由大使馆出面,才勉强保下了一条命。
他不敢外出了,周边的乞丐、狗都似乎对他抱有杀意,他几乎成了惊弓之鸟。
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叫以岁的少年产生了强烈的恨意,如果、如果不是这家伙,他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长沙城内的氛围越来越压抑。
郊外。
陈皮的手下带着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到了这里。
男人身后背了把长刀,用剑匣装着。
这是前几天陈皮叫他们接的人,这人身份有点问题,需要他们带着偷偷进入到长沙地界。
陈皮的手下对着他一拱手。
“黑爷,就是这里了。长沙就在前面,您可以自己进去。”
黑瞎子笑眯眯:“多谢了,酬金找八爷要。”
“哪里话。”
黑瞎子:“你们似乎很着急回去?”
那两个手下苦笑:“小少爷丢了,舵主召集了所有人去找,如果不是我们两个当时在接您,也是要跟着去找的。”
“小少爷?你们家舵主有儿子了?”
“……不是,是二爷的小徒弟,跟舵主是师兄弟关系。”
“哦,这样啊,那赶紧去吧。”
手下告辞离开后,黑瞎子慢悠悠的在周围转着,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打死了一只兔子,就地烤了起来。
他感叹道:“真是不方便啊,如果有什么可以随身携带的饭菜就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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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山。
以岁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浅色睡衣已经不能看了,只有副官给他的外套勉强还能穿。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他出来后,那道左边岔路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是专门等他进去留下的通道。
天石确实很危险。
收集之后,天石的一些作用自动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它可以物化人想象中的东西,复制、乃至……长生,如果公开,或者有心思不正的人知道了利用他,后果不堪设想。
世界都会乱套。
以岁并没有其他情绪,收集一块天石对他而言,甚至没有直到一串糖葫芦开心。这对他而言,仅仅是血脉传承里的责任罢了。
但不可否认,这责任确实不容易扛。
他脸色苍白的咳嗽了几声,右手压在左腹上往前走。
天石就收拢在七寸鳞下,刚进来的时候,那股强横的力量盘踞在体内到处冲撞,很疼,比他在身上扎的这几个洞疼多了。
现在除了隐隐发烫,倒是没什么感觉,七寸鳞把天石的力量暂时封印了,他的身体不会因此受损。
身上划出来的伤口比常人愈合的快,但仍在流血。
他把睡衣撕了一部分缠在伤口上,擦了擦身体表面过于骇人的血迹,裹上副官的衣服,辨认了下方向,朝着长沙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