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字!”
陈皮恶声恶气。
以岁指了指:“这个。”
陈皮:“念稽。”
“好厉害,”以岁夸了句,然后叹息,“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厉害,”说完低下头继续学了。
陈皮一口气梗在喉咙,不上不下的要憋死了。几秒后,只能扭头回去,回头时候听见以岁又补充了句:“小点声音,有点吵。”
手下们:“……”
叹服的眼神看着淡然站着练字的俊俏少年。
神人啊。
这样都没被弄死。
“事真多。”
陈皮快烦死他了,打又不能打,骂了对方跟听不见似的,完全不痛不痒,真的揍了回头师父绝对会加倍揍回来。
他沉着脸带着手下远离了这间简陋的房子,去外面的草棚商量事儿。
寒风簌簌,稻草渣渣落在陈皮头顶。
手下们不敢提醒,默默把手缩进了袖子里取暖。
陈皮也冷,碍着面子没揣手抖腿,他第一次琢磨着万一以后这种日子要持续很久,他要不要再盖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还有,要不,明天再去买张桌子,添几个凳子?
屋内的以岁心情不错,还是安静下来练字效果好。
踩着陈皮的底线来回蹦,终于把人弄出去了。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本来以为他跟陈皮会打一架来着,没想到没动手。师父说得对,人的耐性越练越进步,那举一反三,别人对他的忍耐力也是这样。
果然师父教的永远是正确的。
以岁日常无脑吹完自家师父,开始今日份学习。
-
红府。
张启山果然来了。
丫头招待的他们。
“我家二爷等会才到,您二位先坐下稍等片刻。”
张启山:“夫人不必客气,其实今日我来拜访,也想和夫人说几句话。”
丫头有点疑惑:“佛爷但说无妨。”
张启山:“我此时手头正好有个事需要二爷帮忙,跟日本人有些关系,根据现在出来的线索来看,如果二爷能来的话,会给我们提供很大的帮助。”
“我知道,二爷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出手帮忙,是因为夫人,几年前就宣布金盆洗手,但这件事不一样,跟长沙百姓息息相关,我想恳请夫人劝劝二爷,请二爷出山。”
丫头思索片刻:“这件事二爷一定拒绝过佛爷,”她表情沉静,“我不会替二爷做主,如果想请二爷出山,佛爷只能自己去说。”
说话间,二月红进来了。
他把丫头带出去安顿好,才回来,对着张启山摇摇头:“我就知道你会来。”
“查了一晚上,查到了一处矿山,打算去看看,”张启山:“所以二爷还是不答应吗?”
二月红想起自己小徒弟那张小脸,罕见的犹豫了下。
他叫以岁今天离开红府,确实是不想让那小家伙太早接触这种事情,和以岁说的话也是认真的,等他学成出师了他绝不拦他。
但如果佛爷说的地方,真的跟小徒弟身上的异常有关系,他作为师父,应该去看看的。
犹豫一闪而逝,二月红仍旧坚定的拒绝了。
“佛爷另请高明吧。”
张启山和副官无功而返。
张副官忍不住道:“佛爷……”
张启山摇摇头:“叫上八爷,明天就出发,先去探探路。”
“好。”
张副官应下:“对了,佛爷,还有件事没有说,今天早晨,二爷让陈皮带着他小徒弟去码头了。”
“不是说二爷不让他小徒弟出来吗?怎么会突然出去。”
“就是不知道原因,才觉得奇怪,或许是因为二爷觉得他学有小成,可以出去了?”
张启山思忖片刻,忽的笑了:“我怎么直觉,是二爷让他躲着我呢。”
张副官:“这有什么好躲的?”
“是啊,这有什么好躲的,”张启山挑眉,“去找二爷的小徒弟问一问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