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内染上一抹不耐,冷冷丢开她,拿过湿纸巾擦骨节分明的手:
“只是检查而已,以为我要碰你?”
“脏。”
“下去!”
话语冷厉,无情。
南暖小脸儿一白,委屈的牵起裙摆飞快下车。
外面在下雨。
她脚踝因刚刚的挣扎又受伤,一落地就传来剧痛,可她一刻也不曾停留,更不愿低头,瘸着腿单脚跳,一步一步离开。
瘦小的身影在雨中,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燕北寒见南暖不道歉,真倔强离开,视线扫了眼反光镜中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烦躁。
结婚三年,南暖不是主动投怀送抱,就是夜夜发性感照勾引他回家,现在竟碰一下都不愿意。
以为有靠山了?
那就让她看看靠不靠得住。
南暖一身疲惫回到自己狭小的出租屋。
刚躺下,房东太太敲响门:“你好,我这里不短租了,必须一年一租,你明天补一下房费,补不上就搬走,不好意思哈。”
说完不给商量机会就转身离开。
南暖诧异,手机铃声又响起,是公司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南暖,上面突然发布重要文件,全市禁止户外直播,尤其是跳舞类娱乐。
我想你得暂时歇着了,过后等风波散去,再继续。”
南暖一瞬脸白。
房租要交,工作禁止,这让她怎么生活?
而这么大的手笔,她几乎一秒反应过来是燕北寒所为,毕竟在京市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过,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希望她回去,无非是她惹他不悦。
他的高贵、霸道就是这般,不容许任何人挑衅。
可,南暖依然不愿屈服,找了家熟悉的烧烤摊跳舞。
50块钱一首也跳,10块钱一首也跳。
跳的腰痛腿痛,也跳。
烟火四起的烧烤摊,格格不入的古典舞,那般另类,又那般夺目。
燕北寒的车停在不远处,深眸盯着南暖。
他看到她穿着廉价舞衣恭维那些酒肉之徒。
看到她弯身捡地上的钱,小脸儿充满难为情。
看到她不舒服揉脚,又继续坚持着跳……
高贵无情的他,动了恻隐之心。
只要南暖愿意服软,乖乖回来跟他低头道歉,这段时间的矛盾他可以当做没发生。
包括她与温商沉的事。
然……
深夜11点,南暖下班时,仅管累的快要晕倒,看到燕北寒的车,依然一步未停。
哪怕知道自己过去低头就可以拥有昂贵的珠宝首饰,住进上万平燕宫府,她也不愿低头。
她无视他,一瘸一拐走向不远处的垃圾堆,拣了十几个大家喝下乱扔的饮料瓶。
能卖几毛钱了。
燕北寒唇角一抽:“……”
宁愿捡垃圾,也不愿跟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