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你如今又装什么深情？
严寒抬眸，“没有。”
干净利索，没有一丝感情。
左思源抿着唇，点了点头，看着男人冷漠的表情，笑着别过脸，眼尾不多时已经染了红。
他深吸了口气，重新回头。
下一秒，左思源走上前，双手置于桌上，逼近男人冷峻的脸。
他睁着双眸，“ 如果？我打了药，成为一个sigma，和他一模一样呢？你是不是就会对我有感觉。”
平淡的语调里透着几分即将爆发的疯狂。
严寒皱着眉，沉声道，“你疯了。内政上下级，本就不能有感情。”
“呵。”
左思源笑着舔了下唇，随后哑着嗓音，“是啊。”
“我疯了，被你逼疯了。”
“被这该死的信息素，被这荒唐的腺体给逼疯了，被这严苛的教条，被联邦所有荒唐的一切给逼疯了。”
左思源重新起身，后退了一步，然后缓缓环顾了四周，迷茫的双眸望着这宽大冰冷的办公室。
他轻歪着头，上前迈了两步，抬手触碰上对面墙画，那是全联邦的鸟瞰图；他再回头，严寒的背后，那高墙上垂挂着五彩显眼的旗帜，这是联邦的邦旗，张扬却又庄重。
左侧贴挂着联邦新出台的新政法案。
还有联邦自开邦以来，数位上席的半身画被精致装裱着，整齐列挂在了右面的墙体处；严寒作为联邦新时代的上席，他的半身画自然也挂在了上头，列在最后的位置。
整个房间的肃穆氛围，沉重到了极致；没有一丝活气，压的人喘不过气。
有时候，左思源都觉着自从进了内政局，这里的所有人都成了没有人气的提线木偶。
他喃喃道，“呵，都说从政，进入内政，是族里无上的荣耀；不，出身政家有什么好？把我们都逼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不由己。”
“心术不正，无论何时何地，你永远都成不了人。” 男人低沉的声音，似剁肉的利刃，字字深刻，刺的人心血肉模糊。
左思源的身形一颤，他转过身，错愕的望着面前这坐在上席着的男人，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在你的眼里，是鬼。”
严寒轻歪着头，淡道，“难道不是吗？”
左思源瞪着眼眸，看着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口怒意涌上心头，快步冲上来，‘砰’的一声，哑着声吼着，“我是鬼，那他呢？他在你心里是什么？”
最后两个字，他的声音都是颤抖。
严寒淡道，“何必要明知故问呢？”
此刻，左思源心里充满了嫉恨，积累数十年的怨气瞬息间爆发，梳理得体的黑发因为动作有些散乱，厉声的问，“为什么？”
“我们长的同一张脸，他甚至从未读过大学，从未受过高等教育？你不要忘了，与你一起过尽所有军政的考核，流血流汗陪着你坐上了上席的位置，助你稳定联邦新局势的人，是我，不是他。”
“那又如何？”
严寒的声音更重了几分，冰冷无情。
短短四个字，完美碾压过左思源所有的愤懑和自信。
左思源的额上青筋爆起，怒道，“可他只是个sigma，无论是谁都可以让他怀孕，他就是个卑贱的蝼蚁，他就是个耻辱！百年难遇的耻辱！”
“啪！”
男人金瞳一眯，右手虚空一挥，手劲狠厉。
左思源的脸受力，快速向右瞥去，左脸上出现了个红掌印，脸颊也肿了，唇角也出血了。
严寒冷峻的脸上出现了汹涌的怒意，“左思源，请注意你的言辞！”
左思源缓缓摆回脸。
他抬手抹去了唇角的血渍，并用两指用力的捻磨着，指甲都发白。
左思源重新开口，“既然你要我自首，至少得告诉我，为什么？”
他死盯着坐在上席位的严寒，声音又重了几分，“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我只要一个理由。”
严寒眯着眼，从上席起身，如蛰伏已久的雄狮，朝左思源缓步走了过来，每一步，威压就近一分。
黑色笔挺的制服，没有丝毫褶皱，左胸口贴着联邦徽章，袖口内侧隐隐露出小小的一朵紫色鸢尾。
严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战友和爱情，我从不会混为一谈，就算你们有着一样的脸。”
左思源望着他，看了许久，最后轻笑了一声，“好，很好。”
他转过身，走向了门口。
在开门时，左思源又停住了脚步 ，背着他，说，“ 我厌了，今天我就会去高检院自首；只是，严寒，你如今又装什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