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生局促地坐在沙发上,与宋知微长达半个小时的交流结束了。
他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在梦里似的,没办法彻底相信这个事实。
“宋小姐,你真的愿意帮我?帮宋家吗?”
宋知微抿了一口茶,嘴角带笑:“我高兴帮谁就帮谁,想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
“我时间有限,这周末,你把你爸约来,我跟他详细谈谈。”
向春生激动起身,高兴得无以复加。
得到这个答案,他终于确信,宋家等来福星了。
“好!好!我马上回去告诉我爸!宋小姐,真的谢谢您!”
他深深鞠了一躬,就差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朝着秦书砚微微俯身。
宋知微见他这么有礼貌,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秦书砚看着她望着向春生的背影出神,心里开始吃味。
“咳咳……”他捂着嘴咳嗽两声。
宋知微果然立刻回过神来开始关心他。
“没事吧,要用药吗?”
“没什么事。”
秦书砚摆摆手,佯装不在意地问道:“你刚刚在看什么?”
“向春生啊。”宋知微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秦书砚一时语塞:“他……看他干什么?他背上粘翡翠了?”
宋知微的眼睛眨巴眨巴,完全没意识到秦书砚语气中的异样,答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向春生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很不一样了。
“会展那天,他拿着一块危料,狂妄自大,简直可以用鼻孔朝天,目中无人来形容了。
“可你看他今天,姿态已经卑微到极点,实在是太有礼貌了。
“他变化太大了,你不觉得吗?”
秦书砚一听,躁动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是这个原因。
还好。
至少不是因为向春生长得俊俏才惹得她多看几眼的。
秦书砚又恢复到平常稳重温和的神情,道:
“一个人性格转变,要么是栽了大跟头,要么是家境发生极大的变化。”
宋知微稍微顿住想了想。
“会展那天,我顶多也就是让他有些丢脸,对他来说,不至于是个‘大根头’吧?”
秦书砚跟着说道:“那就是向家最近的情况非常棘手,让他这个傲慢的富二代也开始沉着稳重起来了。”
宋知微连连点头,也有些疑惑:“向家这么艰难吗?”
“如果不是特别困难,他爸也就不会专程跑到你家里来找你了。”
“有道理。”
捋清楚这些,宋知微的注意力放回到秦书砚身上。
他刚刚又咳嗽了。
肯定是在这待太久,身体不舒服了。
“书砚,要不你先回家等我,我把这边忙完了就回来。”
秦书砚看着她的眼睛。
脑子里来回跑动着她刚刚说的话——
“回家等我。”
她让他回家等她……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心跳声震耳欲聋,回答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
他被宋知微送到车上,车子起步了,他还在回味她刚刚的话。
秦予川坐在前排,看着秦书砚似笑非笑的表情,满脑子疑惑,只得放下前排与后排的隔板,然后小声地靠近司机的耳朵,问道:
“杨叔,你觉不觉得我哥有点奇怪?”
杨叔手拿方向盘,布满细纹的眼角泛滥着谜一样的笑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