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一捧清新的蝴蝶兰和段易珩齐齐往林熹身上倒。
林熹吓得一把抱住他,两道身体碰撞间,挤扁了白色纯洁的蝴蝶兰,它们扑簌簌像蝴蝶一般掉落在地板上。
林熹顾不得什么,和梅姐一起将段易珩这个身高体重的大男人送上床铺。
等脱了手,林熹才反应过来,问梅姐:“他今晚在这儿睡?我睡哪儿?”
梅姐无奈道:“非要来你这边,我都拦不住,不是说参加婚宴去了?怎么能喝成这样?”
也太失礼了。
段易珩从不会在别人的主场这样没数,若是被老爷子知道,定少不了一顿训斥。
林熹一阵心虚,只有她知道段易珩为什么喝酒。
梅姐转身要收拾花束,被林熹拦下:“我来吧,你去给他弄个醒酒汤喂下去。”
梅姐应道:“好,那你先帮我照顾着,我下楼让人收拾一套客房出来,暂且委屈你一晚。”
林熹说:“我睡哪儿都可以,您快去吧。”
确认梅姐走了,林熹才将地上的花瓣捡起来,又转身给段易珩脱去了皮鞋。
随后,林熹坐在床边,弯着腰温柔地替他解了领带。
段易珩的手还牢牢抓着蝴蝶兰,林熹抬手碰了碰,怀疑这是新娘的捧花。
她顿时失笑,实在无法想象段易珩去抢捧花的场景。
“林熹。”段易珩溢出一声呢喃,眉心蹙起。
“我在。”林熹俯身靠近,摸上他的脸,“是不是很难受?”
“嗯。”段易珩翻了身,侧躺着。
“再忍忍,梅姐马上就上来了。”林熹声音又轻又柔,“把花给我好不好?”
段易珩呼出一口酒气:“给林熹。”
“好。”林熹哄着,“我就是林熹,松手。”
段易珩松了手,林熹终于将蝴蝶兰残枝从他手中收了过来。
一路捧着回来,结果到门口碎了,也不知道他明早起来看见是什么心情。
林熹回眸看向门口,估摸着梅姐还有一会儿,趁着段易珩醉酒,她肆无忌惮地问:
“段易珩,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段易珩“嗯”了声:“我怕你和我说分手。”
那日话赶着话,她确实差点脱口而出。
林熹苦笑一声,说:“可我们迟早会发开的,不是吗?”
“不会。”段易珩倏地抓住她手腕,“不会的。”
林熹反握住他的手:“若是我早知道你的心思,我不会答应你的。”
她暗恋段明轩五年,段易珩则喜欢了她三年。
不管三年还是五年,在林熹看来,都是一个人将暗恋的苦涩和甜蜜往肚子里咽的过程。
她自己经历过,自然知道段易珩三年过得并不容易。
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亲人的身份压着,段易珩只会更难。
若是早知道,她或许不会再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心知肚明迟早要分开,分开的那一日,是对段易珩的又一次伤害。
她似乎没有考虑过自己。
林熹因为这一束蝴蝶兰,心中酸软,她轻轻摩挲着花瓣,问段易珩:“今晚有没有给我发信息?”
段易珩只是身体动不了,其实脑子很清醒。
他昏沉沉应了声“嗯”。
“发了什么?”林熹乘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