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鹤伸手抚摸墓碑。
“瑶儿，这些时日真的好累，你怎么也不来我的梦里来看看我呢？”
温柔的声音叫人闻之感动。
许乐瑶面无表情看着。
只觉得讽刺又可笑。
当初杀她时心狠手辣、对她的家族赶尽杀绝，这会儿装什么深情？
许乐瑶掏出弹弓，遥遥对准了郑智鹤的头，蓄势勃发的弹弓发出吱咛的声音，宛若夹杂着悲鸣哀嚎石子破空而出。
径直向郑智鹤……的头上飞去。
“嗖！”
势如破竹的气势让周围的暗卫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纷纷跃出来保护郑智鹤。
“有刺客！”
暗卫们如临大敌。
“啪嗒！”
石子狠狠砸中郑智鹤头顶上的一只鸟儿，它鸣叫一声跌了下来砸到地上。
郑智鹤一楞。
下意识就要去捡那只鸟。
破空声再次响起。
下瞬。
一条马鞭遥遥抽了过来，啪的一声摔到地上，扬起的尘土飞扬着扑了郑智鹤一脸。
“不许碰我的猎物！”
娇滴滴女声传来。
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到她的活力。
“咚”的一声。
郑智鹤的心漏跳了一下，整个人被这句话骤然拉回到十五年前，他在广安寺礼佛那日。
也是这样一个僻静地方。
他无聊闲逛，一只大雁鸣叫着砸到他身前，他正要把大雁捡起来，一条马鞭抽了过来。
“不许碰我猎的雁！”
那是他第一次见许乐瑶。
郑智鹤缓缓抬头，屏息着、带着一丝自己不敢正视的希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立着个骑马的少女。
她头发高高的束着，不施粉黛、不带一件首饰，逆着光面对着他，宛若神女下凡。
分明是两张完全不同、甚至天壤之别的脸。
在他眼里。
这道身影却和十五年前那道身影重合了，渐渐融合成了眼前少女模样。
她微扬下巴，眼神充满不羁和野性，冲着他一扬马鞭：“那只鸟儿是我砸中的，还给我。”
尽显少女的娇憨热烈。
“放肆！”
暗卫怒斥道：“你知道……”
“闭嘴。”
郑智鹤喝止了暗卫，冷眸扫过去：“都退下。”
暗卫们不敢迟疑。
瞬间就都消失不见了。
许乐瑶挑眉，没有惊慌害怕，反而透着好奇：“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吧？果然功夫都很厉害呢。”
“姑娘的鸟儿。”
郑智鹤上前递上小鸟：“姑娘的功夫也很厉害。”
“谢啦。”
许乐瑶爽快道。
她伸手去接，郑智鹤却不松手，而是目光炯炯盯着她：“姑娘叫什么名字？”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势在必得。
许乐瑶心里冷笑：果然是皇帝做的时间长了，人也变得傲慢无礼了，真是恶心。
她面上却丝毫不显，而是拧眉眨眼：“姜妤薇。”
“姜妤薇。”
郑智鹤跟着念了一遍，眉心几不可查拧了拧：“你和姜侯府什么关系。”
“那是我爹。”
许乐瑶收了鞭子，一个翻身从马上下来，虽然只是抿了抿唇角，却叫郑智鹤瞧出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