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苏秉臻有些惊讶，随后看向程寅，“您是指……”
程寅笑了笑，语气真诚：“苏伯父，苏伯母，我对夏小姐非常有好感，所以，我和母亲商量后，决定上门说亲，希望能和夏小姐订婚。”
听到这话，苏秉臻和何莲对视一眼，都是满脸惊喜。
何莲连连点头，“茉茉能有这样的婚事，那是她的福气啊！”
苏秉臻也点头附和：“程少爷年少有为，我们家茉茉确实配不上，但如果程少爷不嫌弃，我们当然愿意促成这桩好事。”
许晴听了笑了笑，神态中透着一丝优越感：“苏董您太客气了，夏茉虽然过去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我们程家不在意这些，只希望她嫁进来之后能为我们程家开枝散叶，我们也不指望她什么，只要她能本本分分在家带孩子就行了。”
这番话让苏秉臻和何莲颇为满意。
何莲转头对程寅说道：“茉茉性子有点冷，但她很懂事，结婚以后拖你多照顾她一点。”
程寅点头，“伯母放心，我会好好对待茉茉的。”
几人三言两语就定下了夏茉的婚事，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在所有人看来，夏茉一个有过案底的人能嫁给程寅，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
“我不答应。”夏茉轻声道。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愣住了。
“茉茉！”何莲立刻站起身，嗔怪道：“许夫人这么看重你，你怎么能拒绝呢？能嫁入程家是你的福气啊！”
苏秉臻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茉茉，程少爷这样的条件配你是绰绰有余，你不要任性了，感觉答应。”
程寅也有些错愕，他自以为之前和夏茉的接触已经让她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今天来说亲也是自信满满，全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紧攥的手指又松开，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夏小姐，不知道还有哪方面的顾虑，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不用现在做决定。”
苏秉臻显然不想给夏茉考虑的机会，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夏茉骂道：“你这是不知好歹！程少爷愿意娶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何莲也跟着附和，“茉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程家愿意接纳你这样的媳妇，你应该感恩才对！别再任性胡闹丢我们的脸了！”
夏茉表情痛苦地摇了摇脑袋，大脑像被锥子凿开了一样疼。
是啊，嫁给程寅，是她现在能走的最好的路了。
可是她也要想想，程家为什么会看上她这个坐过牢的女人呢？
许夫人是在看到了她的高考成绩之后才态度大变，可现在她早已失去了当年的才华，二十几岁一事无成，前途一片灰暗，大脑也像生了锈的铁锁，再也没了曾经的敏捷。
程家人看上的是她的基因吧，尽管她有那样不堪的过去，现在的身体也残破不堪，可她没有遗传病，当初能靠自己考上京大，她拥有优秀的基因。
在程家人眼里，她是一个合格的生育工具，和其他世家小姐相比，她没有愿意为她不顾一切的父母，在婚姻当中无人可以做她的后盾，那么作为一个生育器皿来说，她再合适不过。
夏茉攥紧掌心，一字一顿，“我说了，我拒绝。”
程寅和许晴离开之后，苏秉臻和何莲还坐在沙发上，气氛显得沉重。
许晴的言辞虽然表面上很有礼貌，但每句话都充满了对夏茉的不屑和讽刺。
“那个夏茉，真是目中无人，连程少爷都敢拒绝，简直不知好歹。”许晴阴阳怪气地说道，“程少爷这种条件，谁不愿意？她却在这里挑三拣四，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许晴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孩子，我知道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习惯眼高手低，总是自命不凡，可你也要睁开眼看看，你是什么条件，我们家阿寅又是什么样的条件，你现在还年轻，等再过几年，别说阿寅这样的男人了，就是几十岁的老男人也不会要你。”
“我说的再直白一点，等你老了，生不了孩子了，大街上的流浪汉都不会要你，懂了吗？
苏秉臻眉头紧蹙，刚想出声，但没等他开口，夏茉却忽然走向程寅，紧接着伸手掀开了他的衣领。
“你……”苏秉臻震惊地站起身，指着夏茉道，“你干什么？”
夏茉没有理会苏秉臻，目光直直地落在程寅锁骨上面的暧昧痕迹上。
“这是什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苏秉臻和何莲，他们根本没想到程寅居然会在外面乱搞。
“这……”何莲满脸惊愕，急忙拉住程寅仔细查看，“程少爷，你身上的这些痕迹怎么回事？”
程寅显然也被搞得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他很尴尬，眼神游移不定：“这……这其实是……”
程寅有些紧张，显然他没想到夏茉会这么敏锐。
何莲的脸色也难看极了，心里对程寅的不满愈发加深。
堂堂京大高材生，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
要是私下搞搞也就罢了，偏偏还出来说亲，真当她女儿是什么好欺负的冤大头了？
在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直到许晴突然冷哼了一声，才打破了沉默。
“程寅！”许晴语气严厉，“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寅脸色更加难看，头埋的更深。
许晴一把拉过程寅，咬牙道：“跟我回家。”
说完，许晴一转身，拉着程寅离开了苏家。
许晴回家后给何莲打了一通电话，何莲挂了电话，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朝着夏茉的房间走去。
许晴向她解释了程寅的事，但何莲怎么听不出来，那些理由都是借口。
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程家许诺给苏家的好处让这件事的是非变得不那么重要。
她已经决定要逼夏茉接受这桩婚事，不管她愿不愿意。
她这也是为夏茉好，夏茉嫁到程家，即使婚姻不会多么幸福，最起码在外人看来是风风光光的。
不然别人会怎么说她？坐过牢的女人？嫁不出去的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