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下忙到中午。
到点吃饭。
余欢喜随手关掉显示器,起身。
小刘瞅准时机叫住她,“欢喜!余欢喜!帮我俩带份饭呗。”
他一努嘴。
对面工位张黄和把计算器摁得噼里啪啦,整个人印堂发黑,眉心凝重。
“正核成本呢,这不要五一了嘛……”小刘使个眼色,知趣没往下说。
真要命。
昨天半夜两点半,ching姐突然在群里发了条消息,点名要狠抓成本控制。
然后甩进来一个numbers表格。
点开,他眼前一黑。
近期排团成本那栏全部标黄,尤其是一个教师团,更是加粗提醒。
长假临近,小包团报价一天三变,报不好亏死,只能拼命把利润往房车餐方面加。
张黄和正忙着重新协调。
“不要盒饭,给我俩带份面吧,油泼臊子都行,省时间。”
小刘给她工卡。
余欢喜伸手接住,指腹一搓。
两张。
“……”
闻话,计算器噼啪声戛然而止,张黄和提眸扫一眼余欢喜,“谢了。”
“……”
余欢喜斜睨,毫不掩饰厌恶,定格两秒,才扭头对小刘一点下巴,“等着。”
—
几句话功夫。
饭点电梯间人满为患。
余欢喜挤进人群,溜边站在离大门最近的电梯,突然觉得右手边有一束目光。
纹丝不动直愣愣对着她。
余欢喜站直,抬手抠抠眼角,垂手瞬间朝视线尽头望去。
是李音。
余欢喜面不改色定定看着她。
“……”
李音张了张嘴,勾起唇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极度场面寒暄的那种。
默默转头,瞄着电梯门边烟灰桶。
余欢喜居然能坐上卡宴。
她想不通。
公司每个人家境如何,她们私底下早就八卦过不止一次。
名字是一方面,穿着是另一方面。
楼上《cute》杂志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帮编辑们争奇斗艳,每天衣服和包包不重样儿,俨然一时装周走秀。
再看余欢喜。
一件破冲锋衣天天穿,她最长能连穿一周,t恤领口洗变形了她都不在乎。
能有什么厚实家底。
这样的人,怎么配坐上保时捷。
最早她主动示好余欢喜,只当是得蔡青时青睐,因势利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