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黄和把头盔递给她,前后脚交错,用力一抬车把,硬塞进两辆僵尸车中间。
“行了。”他松口气。
世界太畸形了,营销号全在强调要有松弛感,实际每个人都在疯狂抢夺。
抢博物馆门票、抢专家号、抢优惠券、甚至抢出生时间,抢能看到的稀缺的一切。
为什么连他妈的车位也要抢?
朴树早就说过,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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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停好车,邓桃李关掉闪光灯,光线忽然一暗,张黄和收回思绪。
他把车钥匙揣进裤兜,寸步退出来。
没留神邓桃李就站在身后,转身时,夹克领口正擦过她发梢。
一股浓郁的脂粉味蹿入鼻腔,如同古典美人含羞带笑却一丝不挂,蛊惑人心。
张黄和喉结滚动。
月色清冷,一束光正照在邓桃李脸上,光影一分为二,恰到好处露出她嘴唇,饱满微张,还略带湿润的亮晶晶的嘴唇。
和余欢喜不修边幅不太一样。
他如同入定看呆了眼。
那股香气逼近,张黄和感受到两片肉质褶翕张,某个地方倏地松懈,又刹那绷紧。
“我知道她今天回不来。”
她。
张黄和神色微变,眉头遽然抽动,那撩人声线像一根引线,颅内顷刻白浪滔天。
他愣退一步。
僵尸车朝一侧倾斜。
“小心!”邓桃李急忙伸手一拽。
两人紧贴。
绵软。
像月光下翻滚的海浪,一头扑进云的怀抱,暖而不烈,柔中有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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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黄和拧开门锁。
户型朝北,光线不好,再加上他走时没拉开窗帘,屋里昏天黑地。
凌乱地衣物摩擦声,带着潮热喘息,苦涩烟味夹杂脂粉气,直入天娇。
宇宙夜游,血脉贲张。
每一根血管恰似一条大河奔流,又像带刺的苍耳攀上潮湿的人墙,淌血疯狂。
进攻与翱翔。
抵死相扣坠入空无一人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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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张黄和摸出烟,点燃深吸一口。
邓桃李双指夹烟,噙在唇间。
张黄和一怔。
下一秒。
烟雾具象呼吸,邓桃李贴上他嘴唇,唇齿撬动,尼古丁抵达大脑。
防线瓦解。
她像洗澡时四十度的温水。
他在摩挲与拥抱里溃不成军,滚烫催动风沙,直奔悬崖,他假装失忆,攀附荒唐,既不勒马也不躲藏。
热情,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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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多久,院里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