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回去吗？”
“心里有点闷，我出去抽支烟。”
顾雪怡不明白林放心里为什么会闷，也不晓得她刚才那句话，深深刺痛了每个学渣的心。
伴着冷风，林放一个接一个地吐着烟圈，自己当初怎么就昏了头，选了这该死的文科呢，如果也像高中那样选择理科专业，说不定还能凭借仅剩的天赋，突击复习拿到及格分数，可特麽公共管理专业是文科啊——
除非可以过目不忘，否则再高的天赋也是白搭。
唉，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嗖嗖抽完烟，林放回到15105，但他没有立即继续背书，而是先给招财树浇了点水，接着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并问顾雪怡：“寒假你怎么回去？”
顾雪怡低下了头：“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林放顿时就明白了，可能是刻薄舅妈的原因，她有点不想回去了。
于是问道：“你不想回去？”
“想！”
“是怕回去给你舅舅添麻烦？”
顾雪怡黯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这让林放有点迷惑，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顾雪怡小声说道：“高考结束以后，我从舅舅家搬回自己家的老房子了，只要我不去舅舅家，舅妈就不会说什么的，但是回家的路费很贵。”
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黯然。
林放抱着保温杯听得很认真，虽然顾雪怡是因为车费贵才不想回去，但何尝没有就算自己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个人的原因。
可是过年的时候，谁又不想回家呢？！
林放想了想，问道：“从南都去你家要多久。”
“好久，要三十多个小时。”
顾雪怡是滇省的少数民族，住在山区，山高路远，交通极为不便。
“这么长时间，坐车很累吧。”林放又问。
因为他知道，顾雪怡不可能买卧铺票。
顾雪怡轻轻答道：“不……不敢睡觉。”
可以想象到她抱着行李，低着头缩在窗户边上，饿了吃点馒头，渴了喝点火车上的开水，孤独熬坐三十多个小时的样子。
林放忍不住心里一酸，然后突然说道：“把你身份证给我。”
顾雪怡都没想为什么，就听话地掏出身份证，林放瞅了眼就笑了：“你以前有点胖啊？”
“不……不胖。”
发现自己的黑历史被发现了，顾雪怡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正因为她以前看起来有点胖，让舅妈觉得她多吃了粮食，才会对她越来越刻薄。
顾雪怡伸手想拿回身份证，把自己不堪过往的黑历史藏起来，没想到林放却直接揣进了兜里：“身份证先放在我这里，到时候帮你买火车票，算是本老板给你的新年福利。”
顾雪怡清澈的眼眸闪烁波光，满是不可思议的神采，但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钟时间，便重新低下了头，想要拒绝林放的好意。
但就在这个时候，肖诗婷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