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听着她的话，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八年前的那一幕。
漫天的大火。
浑身狼狈的小女孩。
还有那一双带着委屈情绪却不曾流泪的明亮眼眸。
云溪道：“在第一眼见到师父的时候，我便认为师父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神仙。”
容澜看着她道：“为师对你是冷淡无情，你为何还会觉得为师是神仙？”
他说过自己不是神仙。
但徒弟却总说他是神仙。
这一点他也想不明白。
云溪笑了笑，回答：“师父的外貌与气质都出尘绝俗，看起来就很像是神仙了，不过对于徒儿而言，当年的师父等于是给了徒儿第二次生命的神仙哥哥。”
容澜闻言，忍不住愣了一下。
云溪莞尔而笑：“徒儿的命是师父给的，徒儿的名字也是师父取的，所以徒儿整个人都是属于师父的。”
在拜师的那一刻起，她便抛弃了过往的一切，成为了只属于师父的云溪。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情，她的名。
全部都是师父的。
就算师父要杀她，她也无怨言。
容澜看着云溪的眼睛，里面全是对他的爱恋，他的心微微一动，似乎是泛起了一丝陌生的情感。
但这一抹情感却是转瞬即逝，仿佛不曾出现过。
他的心依旧是平静如止水。
云溪目光灼灼地看着容澜，笑问道：“师父，当时你又为何会收我为徒？”
容澜看了她一眼，回答：“为师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之所以会收你为徒，也只不过是刚好起了这么一个念头而已。”
云溪有点失望：“就这么一个理由吗？徒儿还以为师父是看中了徒儿的武学天赋呢！”
容澜淡淡地道：“当时你浑身是伤，又脏兮兮的，连扎马步都做不到，为师又如何能看出你的武学天赋？”
云溪：“……”
容澜看着她，坦然地道：“其实为师当时只是想要捡一个徒弟回去玩一段时间，若是徒弟不经玩，最后死于为师之手，那也只能算是倒霉了。”
云溪轻挑眉梢，勾唇笑道：“那徒儿的运气还是挺好的，居然能在师父的手中活下来。”
师父的手段之狠厉，她从来都不会怀疑。
因为她亲身经历过。
容澜道：“后来为师见你的武学天赋和悟性都不错，才决定将最好的武功传授给你。”
云溪的眼珠子一转，突然问道：“那绝世神功呢？”
容澜转过身，面对着前方的一片翠竹，睫毛微微垂下，冰眸淡似水，语调平缓：“为师说过，你不适合修炼绝世神功。”
“徒儿知道，女子因为体质不能修炼对吗？”云溪看着他如玉般的侧脸，又问道：“那修炼绝世神功的后遗症是什么？”
因为之前闹了一个大误会，后来叶茂也就没有再跟她提起过绝世神功的事。
所以她至今不知道修炼绝世神功的后遗症到底是什么。
容澜淡淡地道：“神功的后遗症可以忽略不计，你无须担忧。”
云溪走到容澜的身边，然后抱着他的胳膊，嘀咕了一句：“反正不是自宫就好。”
容澜听到徒弟的话，表情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