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一惊,忙看过来,“小姐若不嫌奴婢愚笨,奴婢自是要继续跟着小姐的。”
锦瑟转过脸,正对上如画清澈的眼。
如画的忠心自然不必多说,可越是如此,她才越要做好打算。
前世,她受许夕瑶的陷害,如画为了护她,被宫中的贵人乱棍打死。
皇宫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既然打算好了要进宫报仇,万没必要将她再带上。
“如画,以后即使咱们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你万事能够先保全自己。”
“为什么小姐不能跟我在一起?”
听到这话,如画紧张起来,忙问道,“小姐可是有了什么打算?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话?”
锦瑟瞧她紧张兮兮的,轻笑一声。
“以后你嫁了人,可不就要跟我分开了?”
“奴婢不急,等小姐找门好亲事,奴婢就跟去姑爷的府上嫁个小厮、侍卫或者账房先生,以后还接着伺候小姐。”
如画眨着杏眼,说的认真。
锦瑟笑着摇了摇头:“我知你忠心,若遇到良人不要错过了。你家小姐我啊,这一生是不会嫁人了!”
“为什么?”
如画蹲下身,趴在床沿凑近了小声问,“难道小姐是真的做了那大司马的外室?”
顾九霄的外室?
锦瑟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笑得直摇头。
如画被她笑得一头雾水,只呆呆瞧着,“小姐,你……”
小姐被迫沦为见不得光的外室,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
可自古权势最是压人,即使心有不甘,她小小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反抗?况且那大司马从不走寻常路,他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
想到此,如画心中一阵悲凉。
锦瑟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傻如画,那大司马是何许人也,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怎会强迫于我呢?”
这么说,小姐并没有做大司马的外室?
如画心中一喜,想了想劝道:“既是如此,小姐何不赶紧择一门亲事定下,早日离了这许府,免得哪日他们再来打别的主意!”
锦瑟轻笑一声,连如画都知道他们会打别的主意。
可见他们对她的虚情假意,这满府都看得清楚。
不过,她又怎么会不早做准备呢?
毕竟,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便宜都让他们占尽了,还要让她背负所有的唾骂与罪孽。
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锦瑟回府这几日,日子过得倒也悠闲。
每日除了看看医书,就是伏在案上写字。
朱家一案已结,满门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长平侯府求到了圣上面前,周安已经被从大理寺牢狱放了出来。
心头没了牵挂,她越加能沉下心,去理顺上一世发生的一些事情。
今日一整天,她都在按照前世的记忆,在一块白净的手绢上细细绣着粉色的荷花。
“哼,琴棋书画不行,你也就能练练绣活了!”
一声冷笑蓦然响起,窗外的许夕瑶迈步走了进来。
许夕瑶原本不以为意,不料目光触及那块手绢时,却被上面精巧的绣功震慑住了,原以为是一些粗鄙的图样,没想到锦瑟竟然绣得这样好。
锦瑟抬头看她一眼,又垂眸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不是半点礼仪也无!见到嫡长姐都不知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