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闭目，意识沉入身体内部。
外伤确实愈合了，皮肤完好，骨骼肌肉没有明显损伤。
孙不凡的治疗手段效果惊人。
然而深层的疲惫感依旧盘踞，如同潮水退去后留在沙滩上的沉重湿意。
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仿佛身体的某些部分与整体产生了细微的错位。
他调动精神力，开始细致地探查。
精神力如水银般流淌，扫过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络。
很快，他在靠近心脏的位置，发现了一处异常。
那里盘踞着一小团奇异的能量。
它很微弱，几乎难以察觉，却散发着一种古老、浩瀚、至高无上的气息。
这种感觉远超他所接触过的任何能量形态，包括他曾经感悟过的那些法则碎片。
法则之力在这股能量面前，显得稚嫩如同孩童。
这是什么？
陈默的意识集中于此，仔细分辨。
这股能量并非他自身所有，也不同于孙不凡留下的治疗白光。
它更像是一种……残留物。
记忆闪回。
难道是……
一个惊人的念头闯入脑海。
本源之力？
宇宙级存在才能触及和运用的力量？
他竟然在那种存在的交锋余波中，截留了这样一种力量？
尽管极其微少。
陈默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那等级别的力量碰撞，他能活下来已是奇迹，体内居然还容纳了一点逸散的本源？
这股力量静静地蛰伏着，没有显现出任何威胁，但也无法被他调动。
它就像一颗埋藏在身体里的种子。
是福是祸？
他无法判断。
就在陈默沉思之际，房门被轻轻推开。
孙不凡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
“醒了？感觉如何？”
孙不凡走到床边，上下打量着陈默，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几圈。
陈默看着他，略微定了定神。
“好多了。多谢大帝出手相救。”
“小事。”
孙不凡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啃了一口苹果，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破天欠我人情，我顺手捞你一把而已。”
陈默沉默了一下，决定直接询问。
“大帝，我体内……似乎有些异常。”
“哦？”
孙不凡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兴趣。
“说说看。”
“在我心脏附近，有一股很微弱，但我从未接触过的能量。”
陈默尝试描述那种感觉，“它的层级很高，远超法则……感觉很……”
孙不凡脸上的笑容收敛少许，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对着陈默的胸口点了点。
一道无形的波动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