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什么，对面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陆北冥：等我十分钟。
此时，陆祁刚刚上完药，被护士扶着出来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等着的桑柠。
见他出来，桑柠立马起身过去接替了护士的位置。
陆祁长这么大受过不少伤，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去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着他上医院为他忙前忙后。
陆祁张了张嘴，有些别扭的开口：“谢谢你啊。”
桑柠看着他忽然笑了：“没关系，你是我哥哥。”
陆祁看着她莫名觉得她的语气像是在撒娇，耳尖忽然一红。
他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眼。
想到今天比赛在她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陆祁莫名有些烦躁。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试探地问：“那个，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没有拿到奖牌？”
桑柠愣了愣，笑着道：“你已经很棒了，而且今天是那男生故意给你使绊子，否则第一一定是你的。”
陆祁看着桑柠的笑，眼底忽然浮现出曾经一些他以为早已遗忘的画面。
记忆中那些锋利的言语一句句刺穿他的心。
“陆祁，你太差劲儿了，这么简单的题也能错。”
“陆祁，你真是我陆家的耻辱，一点儿也比不上你爸爸和你大伯。”
“陆祁，你就是个不成器的废物，当初就不该把你买回来。”
“哥哥，你以后别来我们学校了，我同学知道你是职高的都在笑话我，你让我觉得很丢人。”
“哥哥你能不能优秀一点儿，我同学的哥哥都很优秀，你怎么这么差劲儿，只知道整天打游戏。”
陆祁直勾勾的看着桑柠，她眼底一片清澈，看不出一点儿失望与厌烦之类的情绪。
她说的话似乎是出于真心的，意识到这一点陆祁的心微微一怔。
这么多年，他早就被陆家视为废物了，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他已经很棒了，陆祁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门口轮椅上的那人。
“你怎么来了？”陆祁淡淡看了自家便宜爹一眼，有些意外。
毕竟他这个爹对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就是他死外边，陆北冥也不见得会掉一滴眼泪，从前他生病他可是连问都不问，更别提来看他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因为桑柠。
果然，听到陆北冥下一句话，陆祁更加确定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陆北冥淡淡看了陆祁一眼，随后便看向了桑柠。
“小叔叔。”桑柠礼貌地喊了一声。
这父子俩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太奇怪了，桑柠忽然怀疑自己将陆北冥叫过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嗯”陆北冥应了一声，忽然没头没尾的问她：“为什么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