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内部的暖气开得很足,裤腿上的雨水滴落,湿漉漉的水渍拖了一路。
一开始,他并不想继承京胜,他江子衿从来不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自他的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4岁前,他确实住在江家,不过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活着罢了。
一个未婚女性omega怀孕生子,在那个年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一个野种,光是活着就已经要感恩戴德了。
那栋房子,没有江家人来过他,他的母亲也同样没有来过。
他冠以母亲的姓氏,姓名却表达着对那人的思念。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江子衿
是江嵘思念着一位意大利的男子的意思。
这个名字,不是给他的。
后来,他被一位江家人扔进了孤儿院,又这样过了一年
哪家孤儿院里也不干净,提前带着小孩们去测试分化性别,像买卖牲口一样对待他们。
只要不按着他们的意愿,就得挨饿。
天性使然,他就不是安分性子,更别说忍受不公的待遇。
既然要挨饿,在牢笼里挨饿和在外面挨饿又有什么区别,于是在过完5岁生日那天,他跑了。
外面的空气新鲜,有趣的事情也更多。
可是,年幼的他没有料到的是,没有钱,牢笼外面也只是更大的牢笼。
他很快就得到教训了,只能跟着一群和流浪汉混饭吃。
再后来,在一次城管清查的时候,他和其他人走丢了,独自一人踏上流浪生涯。
然后,他遇见了一个心软的人,有了新的名字。
牧牧
那个只属于他的名字。
每当那间陈旧的灰白房屋亮不那么亮的暖灯,他就知道,有人在等他。
他是有家的人。
江子衿停在房门前,放轻动作,拧开大门。
房间里的人似乎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
悠悠的酒香混着雪松的味道,弥漫在温暖的房间里。
他知道,一旦他继承京胜,他们的合约就要结束了。
他没有理由在留在林星眠身边了。
再给他点时间,一天、两天、等过完圣诞再走吧。
江子衿走到熟睡的林星眠身边,蹲下身,目光流连在他身上,
“buonanotte, mia amata&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