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紧盯着他，紧紧护发霉的馒头。
林星眠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却发现他开始浑身发颤。
他熟练地缩成一团，蜷缩在地上。
清瘦的脊背撑起了单薄的衣衫，被冻得青紫的脚一片溃烂。
林星眠眉头紧扣，呼出一口气。
白雾飘散在冰冷的空气里，渐渐消散。
他还是走上前，开口询问，“你父母呢？”
小孩没有回答他，抱紧了膝盖，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你家在哪？”
小孩见他还没有抢馒头，飞快地将馒头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
林星眠立刻按住他的脸，使劲地将馒头从他嘴里抠出来。
小孩激烈的反抗，对他拳打脚踢。
可惜小孩骨骼小，又瘦弱，根本使不上多大力气。
灰暗的蓝眸蓄满泪水，恶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气。
林星眠吃痛地把发霉的馒头甩开，一把推开他。
小孩倚在垃圾桶边，见他吃痛的模样，痛快得笑出声。
林星眠捂着右手，不可置信地瞪了他一眼，“你是狗吗！居然咬我！你真以为我和你抢吃的啊！”
“那个馒头你吃了可是会死的！”
林星眠没好气得掏出一个白面馒头，塞进小孩手里，
“拿去，我只能给你这个了。”
小孩拿着还热乎的白面馒头，有些发懵。
可空空的肚子不由得他多想，他抱着热乎的馒头，大口咬下。
黑乎乎的手指印在软乎乎的面皮上，小孩尝到了甜味，根本停不下来。
他警惕地看着林星眠，拼命地把馒头往嘴里塞。
“吃吧，我也只能给你这个。”林星眠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家。
他现在哪里管的起别的小孩，他自己家的情况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小巷里只有安静的下雪声，一道脚步声变成了两道。
林星眠回头，只见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孩跟在他身后，紧盯着他手里的袋子，
“喂，这也是我今晚的晚餐，别得寸进尺啊！”林星眠回头警告他。
小孩停下了脚步，神色里带着些许委屈和茫然。
林星眠叹了一口气，又快步往前走，推开了老旧的栅栏门，走进家中。
片刻后，小孩跟了上来，一直徘徊半开的栅栏门前。
被冻得青紫脚就那样走在地面上，单薄的衣裳根本扛不住一点风，风一吹，唇色都白得瘆人。
小孩来回走了好久，又抬眸看了一眼小院，垂头准备离开。
“进来吧，只收留你一晚。”林星眠垂眸，扔出一双自己小时候穿过的拖鞋，“要是你冻死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两人跟着栅栏门相望，小孩的眼眸里泛着光，飞快地推开大门，穿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