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种情况,多说多错,为避免透露雇主私密,索性什么都不要说才是上策。
她低低垂眸,慢吞吞的继续吃着傅砚礼给自己剥的虾。
睫毛浓密纤长,遮掩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傅砚礼不知道她会在脑中想些什么,只烦躁的拧着眉头,瞥了高冶一眼,语气冷冽:“还有事吗?”
“没、没事。”
高冶摇摇头,收回视线,“我还以为是高霏,想着来打个招呼,没想到看错了,对不住啊,打扰了。”
话落,高冶准备抬脚离开,但钟苓婧拉过隔壁桌的张椅子,往桌子侧面一坐。
“遇见就是缘分,拼个桌吧,傅总?”
钟苓婧抬头,含笑看着傅砚礼,眼尾轻扬,媚骨横生。
傅砚礼脸上看不出喜乐,不咸不淡的吐出几个字。
“虽是饭点,但空余的桌子还很多,这边坐不下了,抱歉。”
听着这番逐客令,钟苓婧也不急,她撩拨了一把长发,看向秦烟,耐人寻味的勾起嘴角。
“你姓什么?”
没有任何敬称,更没有丝毫尊重,仿佛在审视犯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秦烟放下碗筷,淡淡的扫她一眼,看见了钟苓婧眸中一闪而过的反感以及逐渐冷戾的神色。
“秦。”
“哦,秦小姐,你多大了,看起来还在上学吧,在哪儿上学?淮市没听说过哪个秦氏有能力做投资人啊?”
钟苓婧不似老朋友般闲聊,而是变着法打探她的情况。
敌意满满。
高冶跟喻澄对了个眼神,脸上神色都沉了一些。
他们自然知道钟苓婧为何会冷脸,会咄咄逼人的这样问。
钟苓婧向来更厌恶那些为了名利攀附富贵不择手段的女人。
高冶视线在秦烟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他本身就是男人,对男人找小姑娘倒是没那么介意,只是若是找的那个人和上一任有些相像的话,就得另当别论了。
特别是这里面还有他妹妹的参与。
怪膈应人的。
什么狗屁天使投资人,差点就因为心生愧疚而被哄骗过去了。
“傅总,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呢?”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脾气,平复着道。
傅砚礼挑眉,用手帕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什么解释?”
“我妹妹逃婚是不对,但你找一个和她相像的人出双入对,这算什么事?”高冶扬声质问。
“高冶。”
傅砚礼连名带姓的唤了声。
他抬起头,黑沉的凤眼盯着对面男人,眸色极淡。
“要解释,也应该是你高家给我一个解释,我没提起,不代表我不介意。”
高冶抿了下唇,半晌后嗫嚅道:“我高家已经在倾尽全力的寻找高霏了”
傅砚礼嗤笑,不屑又睥睨:“到底是倾尽全力的寻找还是隐瞒?”
这句话就像刀锋狠厉的划破了层层伪装出来的平静。
高冶瞬间涨红了脸,没敢再吭声。
实在心虚。
没有他们在背后做帮衬,身无分文的高霏能逃到哪里去?
别说隐藏行踪去找人了,生存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