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先生。
两个男人的耳边，始终围绕着‘先生’二字，至于其他，完全不重要。
陆松清的表情依旧淡漠如常，但是握着秦烟手的五指紧了紧，像是宣示主权。
唐凯的瞳孔骤缩，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你结婚了？”
“嗯。”
秦烟坦然承认，“我孩子都有了呢，在那边。”
抬了抬巴指向糖糖与欢欢所在的位置。
跟前人看她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换个时间地点，她心情好的时候说不定会逗弄两句，不过现在正在上班时间。
一切以雇主为第一原则。
唐凯的双腿有些僵硬，整个人恍恍惚惚，好像是被人迎头敲了闷棍。
半晌，他才找回了声音:“是么，你看起来一点不像结过婚的样子。”
秦烟勾唇浅笑，眉梢飞扬:“都说爱人如养花，可能是我家先生养得好。”
唐凯失笑，他低下了头，眼底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情感。
刚燃起来的小鹿，啪嗒一下，撞死了。
特别是那个男人各方面比自己好得多，完全没有任何可对比的时候。
别说，怪难受的。
陆松清不知何时从牵着她手腕到十指相扣，缓缓摩挲着，眉间凛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温文尔雅。
他低低开腔，嗓音清隽，“累不累？随便采一点当游玩体验就行，真想喝的话买就是，用不着亲自动手。”
清润的嗓音宛若流水潺潺般动听，带着点缠绵悱恻的韵味，极尽宠溺。
“没关系，既然是来体验的，总不能只看美景从而辜负这座茶山吧。”
女孩子的声音娇软甜腻，像是糯米糍一样，“你要不要来一起采一点？”
“好，都听你的。”
陆松清的薄唇微勾，弧度清浅，仿佛是冬雪初融。
“摘这个尖尖嫩芽，其他的我不要。”
“好。”
两人自顾自的交谈，似乎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唐凯，或者说——
这正合陆松清的意。
还是那句话，细节决定成败，至臻走向成功。
秦烟心说对不起了兄弟，老板开心更重要。
他付了钱的。
“妈妈！”
忽然传来一阵奶声奶气的呼唤。
欢欢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了过来，仰着小脑袋望着秦烟。
“你看，我摘了那么多。”
小姑娘伸长胳膊，努力的踮着脚，将竹篓递到秦烟面前。
“哇，那么多，欢欢真棒！”
小姑娘咧开嘴笑，眉眼弯弯像月牙，黑亮的眼睛亮晶晶的。
唐凯只觉得有些刺眼，喉咙开始发痒，想抽烟。
他撇开眼，抬脚往山上走，道:“跟我来吧，这片被采摘过一回了，嫩芽较少，那边的还没被采过。”
“好的，谢谢糖糖哥哥。”
小姑娘脆生生答应，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唐凯脚步一滞，侧身认真瞅了欢欢一眼，乐了。
这不是昨天和糖糖一起给他加油的小不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