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清一顿。
良久后，男人才轻启薄唇道:“做你自己。”
秦烟笑了。
她伸手揉了揉额角，嗓音温柔:“好。”
这句‘好’说得极其敷衍，却又透露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无奈和纵容。
依旧像是老板下发任务，员工的妥协。
陆松清不喜欢这样。
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矮他大半个头的少女，语调平静，“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秦烟嗯了声，走向地铺，手腕倏地被抓住。
“地上凉，女孩子睡床比较好。”
话落，他自己躺在了秦烟打好的地铺上。
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各睡各的，谁也不碍着谁。
“晚安。”
陆松清轻声道。
秦烟有些认床，睁着眼，直直望向天花板，脑子里空白一片。
她并不是没有睡眠，只是不太适应陌生环境。
秦烟躺了许久，也不见地上的人有动静，她慢慢撑起胳膊，看了眼下面。
陆松清侧身躺着，背对着她，呼吸平稳绵长。
“秦烟。”
陆松清忽然低唤。
秦烟眨了眨眼，回过神。
“睡不着吗？”陆松清问。
“嗯，有一点。”秦烟重新躺回枕头上。
“既然睡不着，不如聊聊？”
陆松清坐起身，倚靠着白墙，一只腿曲着，显得随意散漫。
“聊什么？”
秦烟侧躺，看向他，一只手臂垫在耳朵后边，另一只手则垂于身旁。
黑暗笼罩在两人身上，影影绰绰，屋外月光透进，隐约勾勒出两人轮廓。
风吹树梢沙沙作响，夜深寂静，窗户开着一条缝隙，凉风习习。
“和你结婚有什么要求？”他开口问，清润的嗓音带着夜风温凉。
秦烟闻言，怔愣，没料到他会突然扯到这个问题上。
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回答:“要结婚的话男方至少要有66艘航空母舰，200艘驱逐舰，200艘巡洋舰和50艘艇。”
“再加上10辆重型坦克，8万辆装甲车，8888枚核弹头，9999枚导弹，步枪冲锋枪各30万支，军粮88万吨。”
陆松清:“”
得罪联合国了？还是打算自个当第六常？
她说的这些东西，哪怕五常把家底掏空都没那么多。
陆松清顿觉好笑，“你这是准备成家还是建国？”
“我这人比较缺乏安全感。”
秦烟理所当然的弯唇笑笑，“不然我怕对方保护不了我。”
陆松清眉毛上挑，也跟着笑了声，“那挺好，不要车不要房也不要彩礼，是个好女孩，值得珍惜。”
秦烟抿唇，眼睫轻颤。
陆松清转过头，正巧对上她的视线。
四目相接的刹那，他眸光微敛，心中忽然涌现出莫名奇妙的情绪，似悲伤，似失落，亦或者更复杂。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明明可以直接拒绝他一个，可她偏偏提了一个足以拒绝全世界的借口。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晚安。”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