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漆黑如墨，瞳仁仿佛是浸染了浓郁的黑夜般，黑沉沉的。
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情绪，又似乎，根本什么都没有。
只是静静地盯着门口看。
秦烟心想，这个自习就不该来上。
慢吞吞的挪着脚步走过去，在课桌前坐下，拿出一本书翻翻，不言一发。
夏景书也不急，掀了掀眼皮，瞥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敲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啪哒声。
“肯德基好吃吗？”
半晌，他突兀的开口。
秦烟翻页的动作顿住，侧目，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几秒。
“不好吃。”
“哦。”夏景书轻应一声，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烟舔了舔唇角:“思思都和你说什么了？”
“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哥哥，请他吃了肯德基，还给他买了玩具。”
夏景书的声音依旧清淡，听不出波澜，唯独提到玩具时，尾音更冷了些许，像是冬日里刺骨的寒风。
“呵呵，思思确实可爱，有人请他吃肯德基不算，还买玩具呢。”秦烟干巴巴的扯着笑。
“他也是你雇主？”
秦烟一愣，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不拒绝他？”
“思思想吃肯德基，而且，小孩子很难带的。”
也不是很难，纯粹就是秦烟图省心。
夏景书薄唇翳动了两下，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该说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两人之间只是交易而已。
她的所有甜言蜜语也只是基于那个交易之上。
差点。
差那么一点，忘了身份。
“那下次如果有人再约的话，我就说我有男朋友了，拒绝掉，好不好？男、朋、友～”秦烟软绵绵的哄他。
夏景书：“”
他默默扭过头，视线落在讲台上，眼神飘忽不定。
“我最喜欢你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见他不搭理自己，秦烟伸手拽他衣袖，酥酥软软的撒娇。
“诶这谁家男朋友呀，怎么长那么帅呢，眼睛好好看，鼻子好挺，身上的味道也好好闻，连头发丝都在吸引着我。”
“怪不得能是一中校草呢，若是能让我摸摸腹肌就更好了，那我将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你能转过头来看着我吗，我发现你的眼睛真的特别好看，凑近一点，亮晶晶的，像宝石一样。”
“……”
被这么一闹腾，夏景书原本阴霾沉沉的心底瞬间消弭殆尽。
只觉得有暖暖的阳光透进心底，暖洋洋的。
他无奈失笑，转过脸来看她，看向那张离自己咫尺距离的脸。
眉眼弯弯，眸色清透，樱唇轻启，一字一句的吐露着令他耳热心跳的话。
他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砰砰砰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