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摆手拒绝:“不了,我跟他没那么大的仇。”
再者,虽然她还年轻,但她早已明白,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次借傅砚礼的势处理了叶定胜,但以后,她拿什么来还呢?
这是未知的。
她讨厌未知。
不被眼前物质所迷惑,也不妄想倚靠任何人,世界上只有自己是可靠的。
“你不生气?”傅砚礼有些讶异。
秦烟轻笑:“为什么要生气?其实他说得挺对,他确实是我跪三天都见不到一面的人。”
他说这话的杀伤力简直太太太太一般了,伤不着她皮毛。
“随你。”傅砚礼敛眸,不置可否。
车内再度归于安静,空气寂静无波。
秦烟靠着椅背,偏过头继续盯着车窗外的景物发呆。
车辆依旧在缓行,司机小哥神色有些焦灼。
“这条路以前没那么堵,前面好像在修什么东西,占了两条道,傅总,以现在这情况,恐怕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出去。”
“嗯。”傅砚礼淡漠的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秦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前方。
这条街有点眼熟。
在远处,有几个施工工人正架着梯子忙碌着,好像正在拆什么东西。
“我可以开窗吗?”她扭头,问身侧的男人。
“随意。”
得到回答,秦烟打开窗户,伸出脑袋探出一丝缝隙,恰好看见了不远处工人正在拆除的东西。
一个电子摄像头,以及一块显示器。
秦烟半眯着眼,眼底掠过一抹晦涩不明的光芒。
这不就是那天陆松清被违章拍照的摄像头吗?
当时他打了个电话让人处理,她还以为是让人把自己的违章抹除。
没想到竟然是把拍违章的摄像头给抹除了!
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告到中央,必须要告到中央。
秦烟一顿,突然想起陆松清放在衣柜里的行政夹克。
“……”
这念头到底是谁放她脑子里的!
不对,这不是她的脑子。
秦烟重新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外面拆除工人,目光幽远,于心底默默叹言。
“一定会出人头地的,秦烟。”
傅砚礼余光瞥见少女纤瘦的脊背,她正偏着头透过车窗往外张望。
风从她脸庞刮过,撩起她额头前细软的发丝,阳光将她的侧颜勾勒的柔和温暖,长睫投下剪碎的阴影,衬得肌肤白皙细腻。
像只脆弱的白瓷娃娃,岁月静好,恬淡宁和。
似乎察觉到傅砚礼注视,她回眸看他,粲然一笑。
明媚干净,一笑生花。
傅砚礼收回视线,眸底掠过一缕幽深,不动声色的阖上眼睛。
……
车辆在一座聚集了吃喝玩乐的商场大厦前停下。
秦烟下了车,抬头仰望。
“傅总来这里是……?”她疑惑的看向傅砚礼,眼里闪着求解。
“听说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来这里,先去看个电影,然后去吃饭,如何?”
秦烟微怔,疑惑更深。
家里那么大的影厅为什么不用?
还是说五星大厨做的饭菜不好吃?
为什么要出来呢?!
这死变态又是在抽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