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头发已经吹干了,接下来——”
陈燃抬睫,定定的看她,喉咙微微滑动下,忽地冷声打断:“你刚刚离开了一小会,去哪里了?”
秦烟微怔。
玛德,死神经,掌控欲能不能不要那么强!
就是因为知道整个别墅哪哪都是监控,所以她才特意去的卫生间,没想还被追着问。
真是哔了狗了。
心中腹诽,面上,秦烟望向陈燃,语调依旧温和,半真半掩的回复道:“去了隔壁的卫生间一趟,用清水将伤口冲洗了一遍。”
说完,她半蹲下身,侧过脸,朝陈燃展露出自己方才因他而受伤的左额角。
陈燃凝视她额角处伤口,眉宇紧蹙。
两人凑得很近,借着稀薄的月光,清晰的看到那白皙细腻的额角上,青紫痕迹明显,原本渗透出来的鲜血被洗去,可仍然存留些许痕迹。
尤为醒目。
“蠢。”陈燃淡淡吐出一个字。
秦烟没有反驳,只是笑笑:“少爷,该给腿部按摩了。”
说罢,起身将陈燃抱上床,然后跪在他的膝盖旁。
“少爷,现在我需要在你的腿部按压一番,若有疼痛或不适感,请告诉我。”
秦烟一边叮嘱,一边动手。
“嗯。”陈燃应声。
随之,便见秦烟伸出手指,轻捏陈燃腿部的穴位,开始缓缓活动。
按揉力度恰当,动作温柔而娴熟,像是在做某项特工训练时必须要掌握的技能,令人信赖。
“秦烟。”
“我在。”秦烟听见声音,抬头,对上陈燃深邃瞳孔。
“你说我的腿会好起来吗?”
突兀间,陈燃问道,嗓音低沉沙哑,眼底黯淡无光,像极了一汪死水,蕴藏着巨大悲恸。
“会的。”
秦烟肯定的答复他,“我们人体被赋予了超强的自愈能力,哪怕是神经系统在受损后也在缓慢的自我修复,而我们要做的是给它时间,以及,不放弃康健,那么,人体绝对会带给你奇迹!”
真诚而郑重的话语,像一粒石子投入平静湖泊中,溅起涟漪阵阵。
陈燃低眸,敛下眸色深处的晦涩,不动声色。
“行了,就到这吧,我累了。”
半晌,他才开口,语速缓慢,疲惫与倦怠交织在一块儿。
“好的,少爷,祝你好梦,晚安。”
秦烟颔首,起身离开房间。
陈燃闭眼,深深睡去。
夜凉如水,星光璀璨,窗户外的虫鸣声偶尔飘荡而过,带起丝丝缕缕的寒凉。
秦烟出了卧室,并没有急着回到自己房间。
而是在门外候了三十分钟,见彻底没有其他吩咐后便来到楼下的杂物房,取出扫把拖把等家务工具,认命的在陈燃原先所待的卧室中收拾。
“算命的说我最近有一劫,我还以为是保时捷,最后没想到居然是保洁,oh shift!”
秦烟一边打扫卫生,嘴里一边低声碎碎念。
不过这份工作,包吃包住,上五休二,月薪10万。
工作内容也仅仅是在陈燃晚上睡前给他腿部按摩半小时,另在这段时间内,勉强算半个护工,这和天上砸钱有什么区别?
“主职护工,兼职保洁,眼中有活,手里有事,啧,这钱我不赚谁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