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知道,但是地位不会太低。连阿泰木都对他点头哈腰,说不定是北胡王庭中人。”李云芍根据男人身边其他人的反应推测道。
“北胡王庭?那还这么扣!你说如果咱们不给他,他会不会找个由头把我们抓起来?”
李云芍眼瞅着宋轻言兴致不高,开口逗弄一句:“说不定呢,到时候咱们就是一对下大狱的苦命鸳鸯。”
宋轻言果然被逗笑,“娘子别胡说。”随后在脑中飞速转动随口道:“那个男人怎么会来晋城这么偏僻的地方?莫不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
此后男人日日来客栈,都是由宋轻言接待。
这日二人正坐在大堂里打哈哈。阿罕雅脚踩小皮靴,身穿深红劲装护袖紧紧扎在手腕,看起来如同一枝阳光下怒放的玫瑰。
“喂,你娘子呢?”
宋轻言扭头充耳不闻,手上茶水自己斟一杯又给男人倒一杯。
“喂,你跟你说话呢?你娘子呢?”
宋轻言冷哼一声,“你在跟我说话?无名无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你们的规矩呢?”
“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阿罕雅被宋轻言三言两语挑起火气,视线不经意间瞥到宋轻言对面坐的男人又老老实实压下怒火,“王,大人安好。”
男人笑道:“阿罕雅,你不是喜欢宋公子吗?怎么还对他这么凶?”
“我,”阿罕雅被打趣的脸色飞上薄红,瞬间哑了声。
“大人还是不要说这种话,我可是有娘子的人。”宋轻言听着这话心头刹时涌上一股烦躁。
“哈哈,你们大雍男人不都喜欢坐享齐人之福?夫人不都是娶三五个吗?”
“大人可能对我们那边的习俗不太了解,明媒正娶,执媒妁之礼的只能有一个。”
“哦,是吗?”男人不以为然转头问道:“宋公子,你娘子呢?怎么不见她下来?”
宋轻言忍下想骂人的心思,“我娘子这几日水土不服正在休养。”
“那正好我们可以去看望看望她。”男人眼前一亮,“阿罕雅,你说是不是?”说着抬眸起身等着宋轻言。
阿罕雅站在男人身旁,瞥了眼面色不善的宋轻言心中一阵舒爽。
宋轻言可算是知道这厮的真实目的,怪不得每天都来!次次来问李云芍!这算盘珠子都崩自己脸上去了!
“我家娘子身子不适,现如今在室内休息,实在不好见人。还望大人体谅则个。”
“这么严重?正好我带了我们那里最厉害的巫医,可以给她看看。”
宋轻言这话非但没有打消男人的念头,反而让他找到借口。
楼上的李云芍听着林季的汇报,眉中拢起,鼻孔里陡生出痒意,帕子捂住口鼻狠狠打了个喷嚏。
“小姐没事儿吧?”钱进宝坐在一旁面露关心。
“没事儿,你们继续说。”李云芍揉揉鼻尖,脑中绕过万千思绪。
尤其是听到林季说到男人在晋城周围频繁晃悠时眸光深沉。
“小姐,你说北胡是不是又开始蠢蠢欲动?”钱进宝趴在桌子上,这两日跟着林季倒是显得成熟了不少,考虑的东西也多起来。
“何以见得?”
“那个男人一看就身份不简单。在咱们那儿,有权有势的哪个不是待在有钱富庶的地方养尊处优?这个男人直接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啥心眼子我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