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窦武行事竟如此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似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做成大事?
一时间,诸多士人心中,不禁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将希望全都寄托于窦武身上。
不过,此时后悔也已经晚了,谁叫他们刚刚已然表态要全力支持窦武了呢?
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摒弃窦武的话,难保不会把他推到对立面去,到了那时候,他们只会压力更大。
“好了,诸位还是好好想想,我等该如何去做,才能更好的去搜集到王潜的罪证吧!”
“这个嘛……”
听到窦武此言,厅内众人也随即各自沉吟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尚书令尹勋,突然出声说道:“大将军,前几日在下于尚书台之中,曾看到一封署名破羌将军段颎的急报。
可奇怪的是,那封急报在送入宫中之后,便石沉大海,至今尚未收到陛下或太后的批复!”
窦武皱了皱眉头,“陛下公务繁忙,一时没有批复也实属正常,有何大惊小怪的?”
尹勋无奈,只得耐心解释道:“大将军,您想啊,那段颎与张奂、皇甫规,被人并称凉州三明,其战功、地位,丝毫不弱于张奂。
一位边关大将所上之急报,纵使陛下和太后如何繁忙,也不会好几日都视而不见吧?
况且,您还兼着太尉之职,为何也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
“嗯,听你这么一说,确实蛮蹊跷的,那封急报的内容,你可曾看到?”
听到尹勋的一番解释,窦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询问起了急报的内容。
“这个,却是不曾看到!”
尹勋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将军,您也知道,如今的尚书台中,全都是陛下的人,在下这个尚书令,只是空有其职、而无其权。
段颎的那封急报,刚一到尚书台,就被张让给带走了!”
“被张让给带走了?”
窦武神色一动,“你是说,段颎的那封急报,很有可能被张让给私自扣押了起来?并未呈到太后和陛下那里?”
“不错!”尹勋点了点头,“不然的话,实难解释此事!”
“大将军,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呀!”许训一脸喜色的站了出来。
“哦?”窦武微微一怔,“不知许太常此话何意?”
许训双眼微眯,道:“那张让不过区区一黄门令,哪里来的胆子敢私藏一位边关大将的急报?”
窦武神色一动,“莫非是王潜在背后指使?”
许训肯定的点了点头,“不错,依我看,肯定是段颎的奏报当中,有什么不利于王潜的地方,故而他才指使张让将那封急报扣下,他一定是在谋划什么!”
“王潜贼子,安敢如此大胆?”
听完许训的分析,窦武当即怒骂出声。
毕竟边关无小事,段颎身为破羌将军,所上之急报,必然关乎整个西北安危。
这样的大事,居然连他这位大将军兼太尉都给瞒过了,可见王潜到底势大到了何种地步。
许训也趁机上言道:“大将军,这王潜露出如此大的,咱们完全可以凭此为由,告他一个操控内廷、祸乱朝纲之罪!”
“对,你说的对。”
“某这就入宫去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