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骄傲拉。”
顿了顿，声音变小，“其实有一点点骄傲，不多，真的。”
外婆和二婶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二婶是心疼闺女的，“骄傲有什么关系，我们阿里这么棒可以骄傲，应该骄傲。”
“我们阿里才25，太有骄傲的资本。”
小老太慢慢放下花剪，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阿里的画这么优秀昂贵，给外婆画一幅吧。”
“好！”
沈箬太有兴致给外婆画画了，扭头就跑进屋拿东西。
“阿娴。”小老太忽然唤了声二婶。
二婶欸了声。
“我们阿厘是个好孩子对不读。”
二婶忍不住点头，“阿厘，阿烨都是好孩子。可惜老天爷不长眼，薄待这俩孩子。”
小老太拂了把鬓角，年纪大了，早已满头银丝，老太太心绪一时间有些恍惚，“老天爷薄待的可不止阿烨跟阿厘，我们沈就啊，老天爷也不曾照顾。”
沈就填补了小老太心中外孙的位置，如果沈烨还在，沈就依旧是她心中早就认定了亲人。
“阿娴，你看我年纪大了也就一瞬的事儿。沈就，阿厘，以后可就拜托你多操心照顾了。”
二婶继续挑燕窝里的毛刺，给老太太，俩孩子吃的，买再好的她也不放心，总觉得自己挑过，清理干净才宽心。
“老太太说什么呢，您啊，还得喝沈就的孙媳茶，阿厘的外孙女婿茶。”
小老太没再说什么，只是舒服地眯起眼感受着拂动花草时带来的一阵花香和青草味道，暖阳也有一股干燥清洌的香味。
可惜小老太做画模不够敬业，画一半小老太睡着了，二婶轻手轻脚在小老太身后垫了个软垫，跟沈箬相视一笑。
这幅画沈箬画了很久，温柔细致的，调出自己最满意的颜色，最舒适的构造，取景。
画好，在右下角留下日期。
没有送去参展，装好画框以后挂在客厅那一面家人墙的照片中。
“啧啧啧。”
沈就好几个感叹词，沈箬喝着酸奶，微微挑着眼皮偷看哥哥表情，想听听哥哥如何评价。
少顷，沈就才评价，“堪称大师之作。”
沈箬扑哧一笑，险些给酸奶呛到，打了下沈就的手臂，“哥哥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没一句正经。”
祸祸盆景造型的洞洞幺，在摇椅里打瞌睡的外婆，挑眼窝里毛刺的二婶，在玻璃房内娇艳夺目的玫瑰花丛。
温馨，漂亮的庭院，蓝天白云暖阳。
瞧一眼，就觉得幸福的画作。
“欸，下次把我也画进去，要帅气一点。”
沈箬假装为难，满眼狡黠，“嗳，可是我哥哥已经很帅了怎么办，再去加工美化你的容貌，人看了该如何自惭形秽。”
沈就笑得不行，手指轻戳妹妹额角，“油嘴滑舌。”
“哥哥教得好嘛。”
她确实有些爱贫嘴，都是跟沈烨斗嘴时练出来的。她要很快乐，很高兴，很无忧无虑的时候才能这样，温软乖巧里，俏皮活泼，狡黠灵动。
这时候的沈妹妹。
就是把天给捅破了，你都舍不得责怪她一点。
还得花费心思去哄，去疼。
哪怕毫厘的委屈给她受了，那就是你的罪不可赦。
沈家打小便是这样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