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卿要了酒,托腮看黑沉沉的舱外。
很好。
那女人一视同仁,所有人全部拉黑。
谢公子一人飞迪拜玩儿,这事让陆懿行跟裴妄知道嚷嚷着要去玩儿的时候,国内已经年末,谢公子飞回来。
年前,去了谢家一次,晚餐在老太太和老爷子院里用。
“还跟北安不愉快?”老爷子抿着成年花雕,余韵在口腔里回味扩散,那滋味难以言说。
谢公子人淡,不温不火,“没那工夫同他计较。”
老爷子哂他眼,餐后,吩咐老管家裹烟叶,年纪大,觉得烟草的劲儿不够,还是喜欢旱烟的劲儿。
“他会议多,忙,估摸三十才抽得出时间。”
这个他,也不知指的是谢政,还是谢北安。不管是谁,二公子都没那份兴致去关注。
“不带人姑娘回家?”
二公子示意佣人倒茶,眼皮慢撩,“哪个姑娘。”
老爷子顺势问,“你想哪个?”
二公子绕圈子,“哪儿来的哪个?”
老爷子说他,“轻挑,浪荡,不正经,难怪没姑娘愿意跟你。”
他呵,抿了口茶水,似笑非笑,“现在的姑娘都精明,可不像您以前那般好骗。”
聊了会儿,老太太来给老爷子送药来时,把一个平安福塞给谢公子。
他接过顺势起身,“两位歇息,我走了。”
老太太不拦,叮嘱佣人送,提醒雪大路滑仔细着点。
老管家送,聊着今年二公子院里的石榴树又结果不少,个头大,红彤彤,看着喜庆又讨人喜欢。
而且石榴甜。
谢兰卿抽着烟,淡淡哼笑,“母亲还喜欢红色是么。”
上次说看着喜庆。
二公子给送了一箱红宝石回来,最小的都是6、7克拉,让阿齐纳四处收的,品质一流。
那架势,批发市场扫货一样。
老管家笑了,抬头看伞下就穿了件毛呢大衣的二公子。
夜深,回了白家。
没惊动两位姥姥,回到自己院,拉开抽屉把平安福放进去,每年都这样,这些年累计一抽屉全是平安福。
他不信佛,从来不求。
同寺庙求得没什么不同,里面倒是有个格格不入的,红色福袋装着平安福,记得,那女人在吴苏给他求的。
盯了几秒,视线移开,合上抽屉,点了支烟靠椅背阖眸小憩。
冯易送茶来,顺势放下一个红包。
他瞥了眼,眼又阖上,“什么?”
“……沈小姐给的。”冯易说。
“给你的,给我做什么。”
想都不用想。
那女人过年从不惦记他。
半晌,谢兰卿撑开眼,开电脑,“找你办事?”
不敢隐瞒,冯易说,“沈小姐想把沈烨的骨灰迁回吴苏,找我问相关手续流程。”
情绪不显,冯易窥不透先生想法。
一晌,才听他呵了声。
“一辈子不来京城是么。”
“不给她迁,我没闲工夫跑吴苏。”
冯易默默记下。
这事,隔日沈箬就得到回答。
“不强求,不批手续就不批啊,烈士陵园没什么不好。”她跟俞清如在打电动,人笨笨的,呜呼哀哉不停。
“麻烦你了司机先生,新年快乐。”
冯易回,“新年快乐,沈小姐。”
挂电话,俞清如纳闷,“好端端的,迁你哥哥的骨灰做什么,都说入土为安。”
沈箬没解释,专注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