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办公室的工作交接给王特助,那一眼对视lily满眶红红,似有千言万语,王特助面无表情。
已然习惯很多女人这幅样子从老板手中败下阵来。
风流无情浪荡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一切皆由老板兴致而来,没有兴致就是妲己来了,用了催发情欲的东西也引不起丝毫兴致。
说白了。
起反应生理冲动优先于一切。
那是一种nda里的认同和选择,有这样的前置条件,大脑会麻痹所有理智让其昏聩。
比如沈小姐。
在苏黎世初见时,老板看沈小姐的眼神并非时时刻刻都有生理冲动,但并不妨碍那位大学生能够简单勾起那份冲动。
后来再见面。
是老板看沈小姐时,先有冲动在前。
老板看沈小姐,两个字概括。
涩情。
王特助专业到可以做到目空一切,收拾,归纳会议桌上的文件,而不去窥探老板丁点私事。
确实病了的谢兰卿点头,“怎么补偿我。”
放下酸奶,小兔子的眼红红,看她急看她慌看她愧疚自责,在开口已然是哭腔,“有看医生吗。”
“病得严重吗?”
“就算不严重兰卿先生也要好好检查,都说小病一拖容易拖成大病。”隔着视频,诊断不出太多,脑子又爱胡思乱想,“是不是感冒了,我传染给兰卿先生对不对。”
“我就说你不要来,我感冒还没好……”
“不是不是,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不该让你这么奔波,你明明很多事要办,最近常熬夜。”
盯着视频里愧疚到埋怨自己的小兔子,谢兰卿抬手,点了点视频中小东西额头,“哭什么,我死了么。”
“不许说,要避谶,不要乱说!”她忽而抬头,正色严肃,“我一会儿就去寺庙捐香油钱,兰卿先生很快就能好。”
自顾自地讲完,又看镜头,第一次见他生病,还是因为她,心里自责内疚更浓郁,“先生是不是很难受。”
“有没有吃药,有没有看医生。”
沈箬太挂心男人安危,没有注意到那坏坏的微挑的唇线,只有他故意拖着的音调,“难受,来陪我。”
半点迟疑没有,小姑娘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机场。”
她迫切的直白的爱意取悦了谢兰卿,低笑一声,“说笑,不必来。”
“事多,哪儿能天天陪你。”
没有半点生气,沈箬只是认真的叮嘱,“兰卿先生要好好照顾自己,医生的话要听,先生这么厉害肯定不怕打点滴。”
“先生会平安顺遂,康乐无极。”
“我捐了香油钱,很多很多,兰卿先生肯定不会有事。”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同两位姥姥似的,总是会捐很多香油钱,给菩萨塑金身,盛大庄重的法会。
来求家族,求他一个平安康健。
一时好奇,谢兰卿问,“哪个寺庙,灵么。”
她低声说了句,灵恩寺。
没了小宝宝以后,她带了十几天的寺庙。
很快,便说了其他岔开上一句提的寺庙。
还特恃宠生娇的在视频里软声软气地央他,非得看他吃药的镜头,非得央他把烟留在茶台。
一句句好不好嘛,行不行,可以嘛。
就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隔13小时飞行时间的距离,你不答应,那小东西就能哭到天崩地裂,肝肠寸断地威胁你。
哑然失笑,含着药吞咽的谢公子,佻薄的打趣,“这么多眼泪,淹金山寺啊?”
看谢公子赏脸地吃了药,紧张消散不过顷刻,沈箬脸色怔忡,瞳仁狠狠一缩,僵冷心慌地咽了口口水。
“你刚,你刚刚说,说什么?”
吞服了药,谢兰卿唇瓣湿红艳烂,不羁一扯,戏谑特浓,“什么,我们囡囡眼泪多得能淹金山。”
控制不住的,沈箬整个身体发颤,扑哧一笑,“是你啊,谢兰卿,是你吗。”
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只是她在唤他名字,他便很自然的一声嗯?
罗正吃了两份章鱼烧,玉子烧,奶茶,还有几支烟,坐在路边石墩上,安静瞧了眼后座一会儿掉眼泪,一会儿泫然欲泣的小情人。
听不见,只能看见,从那双眼里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