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这天,坐的景芫的车,而车停在一栋黛瓦红墙前,走神的沈箬反应过来,很迷茫,“这是哪儿?”
景芫说,“白家。”
她哦,平静地推门下车。
门口是冯崇迎接的人,进屋走右侧,穿过月洞门,水榭亭台,连廊,拱门转的晕头转向。
雅亭内,端雅雍容的大老夫人,阖目念着珠串。
沈箬站着,大老夫人坐着,一个垂眼,一个阖眸。
良久,风起,一位年迈的老奶奶上前给她披上披肩,“刚恢复别受凉。”
她说谢谢。
问,有什么事吗。
“莫要心存怨念。”大老夫人开口,一股血脉传承果然都一样,半点人情味没有,冷冰冰。
沈箬摇头,说没有。
“是我想借子上位,是我该受不怨任何人。”小姑娘讲话细声细气,绵软得好像没劲儿,“我知道教训不会在生贪念,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大老夫人,“自便。”
沈箬转身,循着记忆,在连廊上遇见谢北安。
一句寒暄也没有。
“要走?”
她嗯。
“想去哪儿?”
她笑笑,脸色煞白,“留学。”
谢北安点头,“我来安排。”
“不劳烦大公子。”沈箬拒绝,俯身把金链子放在护栏上,“麻烦您转交,有劳。”
迟疑一瞬,谢北安说,“那晚兰卿的确遭遇车祸。”
沈箬点头没多问离开。
大概是这样的。
被送去医院时,有闻到他身上的酒精味,很浓。
可是她也累了。
管不了那么多,谁都会不好,二公子不会。
出来上景芫的车,问了一处比较灵验的寺庙。
谁都不无辜。
只有小宝宝最无辜。
沈箬在禅房住下,谢绝景芫陪同,青灯古佛,素菜素饭,不知道什么往生经文管用,就都抄一遍。
供奉长明灯,添了很大一笔香油钱,请师父帮忙诵经超度。
“你看你,非得选谢家或者白家,跟我姓多好对不对?都说了我有很多钱不会亏待你,偏你看重那富贵荣华。”
“这下好了,又得在天上排队拿号。”
“不过没关系,我等你,等你拿号再有机会挑我。”
“我保证给你存很多钱,让你一来就有富贵荣华。到时候,跟我姓,跟你姥姥姓,祖外婆姓都可以。”
摸着小灵牌,沈箬叹了声,“你看今晚月色多好是不是,来见我,梦里见我,告诉我疼不疼。”
“或者你怨我不来也行,去你父亲那儿,缘分一场总要见一面对不对?”
在寺庙12天的时候,沈箬高烧不退。
人恍惚,烧得厉害,忽冷忽热难受得很,身上像裹了一层蚕丝动不了一点,就在昏迷,昏睡,浑噩之中浮荡。
“怎么样,刚出炉的荷花酥。”沈烨把精致的包装盒放在小阿厘跟前,叼着烟很拽的劲儿,“去,把机车钥匙给我拿出来。”
看美少女战士的小阿厘看哥哥,又看动画片,最后看了眼荷花酥,馋得舔了舔嘴,想吃的不行。
还强撑一副,我不吃,不跟你同流合污的坚决样儿。
“爸爸收了去,我去拿就是偷,妈妈会打我手心,我怕。”
沈烨吐了口烟,挨身,“带你兜风,带你吃烧烤喝奶茶,给你买洋娃娃,随便挑。”
“你最喜欢的糖果,买一大盒。”
忍不住诱惑的小阿厘屁颠屁颠跑去爸爸书房,艰难地拉开抽屉拿了机车的钥匙。
跑出来的时候,哥哥已经不再,找了圈哥哥在庭院。
她追出来时,哥哥旁边牵着个小豆丁。
“沈烨。”她不服的时候就爱喊沈烨,软软的,有点小脾气,“车钥匙不要了你,我的东西你要买给我。”
沈烨没说话,牵着小豆丁到门口,看了眼一闪一闪的灯泡。
坏了,要换新的。
沈烨指了下,宠溺一笑,牵着小豆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