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够称为爱人,小孩子说话果然很没有分寸。
“他不是我的爱人。”沈箬试图去纠正小安娜的话,又不确定东方人含蓄的爱意她能不能听懂。
“为什么不是,你不爱他吗?”果然,小安娜没有听懂,不是爱人就代表不爱那个人。
“他是我喜欢的人。”沈箬说。
“哪种喜欢,像我喜欢狗狗的那种喜欢吗?”
“嗯……就是我很喜欢很喜欢他。但我不能爱他,我愿意留在他身边,但不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就好比,你喜欢吃冰淇淋,但不能一直吃,吃一辈子。”
或许,小安娜有点懂,“因为他很凶吗?”
凶这个标签,可能要在谢公子身上挂上很长一段时间。
慢慢的沈箬摇头,轻易画出小安娜身上漂亮的小裙子,“他没有很凶,只是偶尔有点凶,他非常好。”
“你们东方人好复杂。”小安娜点评。
被一个小姑娘说复杂,沈箬忍不住咯咯笑,“你既然很喜欢很喜欢他,就可以和他在一起。我母亲说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拼命去爱。”
沈箬说,“你还不懂。”
小安娜不服气,“我懂,我很爱我爷爷,我就想一直陪着爷爷,永远能看见爷爷。”
“是的,我也喜欢。”沈箬表示赞同,撕下画好的卡通画送给小安娜,“目前,他属于我,但未来他不属于我。他是上天对我眷顾的馈赠,但迟早有一天上天会收回去。”
“为什么要收回,你是善良的驯鹿小姐,上帝不会欺负你。”
好吧,她有被夸奖到。
“你看天上的月亮,它谁都不属于,但又有许多人想要拥有。那些星星很多很多,我就是其中的一颗。”
“我会变得暗淡无光,再也不能接近月亮。”
复杂,小安娜听不懂,真诚一笑,“我喜欢你的画,善良的驯鹿小姐。”
挨靠着法式廊柱的谢公子幽幽吐出一口烟雾,现在的小兔子撒谎都不需要打草稿。
很喜欢他,又想着离开他。
那便是她没有诚意喜欢他的借口。
……
橡木桶里刚起出来,跟空气发生化学反应的葡萄酒格外的浓郁醇香,吃到心心念念且地道的烤羊肉,沈箬也不免贪杯多饮了几杯。
不知几时,莫克西教父和小安娜已经消失在餐桌边,月色下,昂贵金器餐具,红色餐桌边。
拆了三颗鎏金纽扣的谢公子,斜挨着椅背,指间烧着一支烟。
“我们还回苏黎世吗。”
身旁的男人缓慢吐出一口浓烟,轻觑过来,“不回。”
她哦,“那我住哪儿呢。”
“庄园。”
她起身,绵软的身子栽倒男人怀里,侧坐在怀,吊着脖颈,散发着葡萄酒香的小兔子,纯澈湿漉欲媚的眼神。
“身体好软,兰卿先生能抱我回去吗。”
揉了烟蒂,谢兰卿抬手捧着她坨红嫩软的脸,“理由。”
她倒是特理直气壮,娇软的酥媚调儿,“没有理由,被先生宠着的时候心里热热的,痒酥酥的,有暖意一直往胸口钻。”
谢兰卿呵了声,扶着她娇软的腰身。
“亲我,抱你回去。”
她娇怯怯努力的把自己的唇送到男人唇边,收敛青涩的似有若无的一吻,谢兰卿眼尾沉沉,五指插进头发拖着后脑勺。
“这点,哪里够?”
他低头,轻车熟路的攫住娇唇,粗鲁的把控着后脑勺不准她退缩一点,只能这么仰着头承受他的占有暴躁破坏性。
窒息到脑子缺氧,她会紧攥男人胸膛的衣襟以表示反抗,餐桌上漂亮精美的餐具,烛台随着桌布掀翻在地。
沈箬坐在餐桌,单手撑着无力的身体,谢兰卿伸手抹去她唇瓣破皮的地方,猩红的眼在夜色里瑰丽性感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