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场枪战,回庄园的路上谁都没说话,只有matteo不断的信息交流,确认有无跟随者。
回庄园进卧室,被一路抱着的沈箬被重重摔在沙发,不给她踹息时间,谢兰卿双臂围拢,按着沙发,背脊俯低,裹着浓密的阴影压过来。
“回哪儿?道什么别,说给你走了么!”他眼尾下眼睑弥漫的红艳,额角的青筋,脖颈,手臂,手背的青筋无疑都是勃涨近乎爆裂的状态。
“真他妈想去喂鲨鱼是不是!”
“沈箬,我就是太纵着你,让你一点规矩都没有!”
有料到他发脾气,却不想是这样。
惊魂未定的沈箬缩成一团,软软的姿态,眼圈发红起水雾,好柔嫩的小幼崽样儿。
“看你妈,亲我。”燥怒,急喘,不可违抗帝王般的命令。
沈箬呆呆的,抿着嘴没动。
谢兰卿骂了声英文的脏话,伸手捉着她后颈扯到眼皮下,一吻刚要落下门被敲响。
matteo在门外说,“老板,医生到了。”
医生?
到了?
她确定自己没有受伤,那么是谢兰卿?
前一秒谢兰卿喊滚。
后一秒沈箬说进。
两个人,不同的话。
她不敢看谢兰卿的表情,连说好几个进来。
谢兰卿闭眼深吸口,转身坐沙发,搂着沈箬不让她动,霸道地扯来怀里猩红眼盯着她,“解纽扣。”
这次她可乖,半点害羞迟疑都没有,眼泪一颗颗往外砸,不知道他伤在哪儿小心翼翼。
纽扣解完,她贴上来小心脱衣的时候,手摸到了粘稠的血,在左侧胳膊,黑色衬衣下,一个血赤糊拉的血洞。
太恐怖的伤口,她双眸狠狠一颤,谢兰卿舔了舔唇捏着后颈把她拉到跟前,不让她看,“知道怎么伤的么?”
她点头,木木的僵硬的,“是,是我对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医生好专业,低着头认真处理伤口半点没有看旁边,何况两人说的中文他也听不懂。
“有子弹,要取,很幸运不深。”
西班牙语,沈箬听不明白,余光偶尔扫一眼淌血的血洞,面色煞白,哭的身体发抖,“很严重是不是?”
“我们去医院,先生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吃醋,不该信傅延维的话,不该去阿勒泰。”
“我,我也不该放他走,让你生气,更不该今晚去找你。”
“我想跟你和好,不想跟你吵架,可是你,你一直都不理我,一直冷落我……”歉意愧疚很多,埋怨也不少。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好歹,是我没良心。”
“兰卿先生我,我们去医生好不好,你留了好多血,很大的一个洞。”
“哭什么,怕我死?”没有另一只手给她抹眼泪,这么多,抹也抹不干净,索性吻上她哭着时漂亮的眼。
“不要你死。”她摇头,软声软气的里满是抗拒,手臂搂紧了他,“不要你死,你不能死了,你死我怎么办,我跟着谁。”
眼泪真苦。
谢兰卿舔了下,苦的让他拧眉,“这么怕我死?这么喜欢我?”
“嗯,很喜欢很喜欢你。”
她央他求他,“去医院行吗,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谢兰卿拒绝,吩咐matteo把沈箬带出去,取子弹而已,这儿就可以做。
嘭的一声门关上,沈箬被关外面,“我不闹,我,我不哭了行不行,你让我看一下,兰卿先生,谢兰卿。”
没管外面捶门大哭的沈箬,谢兰卿拿了烟咬着,靠着椅背示意继续,“不用麻药,直接取。”
医生解释,需要割一道口子……
他重复,视线倾轧,“直接取。”
并非谢兰卿有多猛,猛到没有知觉不怕疼,麻药这玩意伤脑子,麻痹神经,他不喜欢跳脱掌控的事情,更不可能在墨西哥这么不定因素的城市,让人给麻药使他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