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荒唐又荒诞的人。
怎么可能出现在国内,又怎么可能带着这么多外籍的……雇佣兵?保镖?能够找到她,救走她?
连她一个画漫画的人都觉得这件事太过疯狂!
“不要担心不要怕没事了,你有点脱水引起的发烧,这是液盐口服的,你可能会出现幻觉不要怕,都是一些症状,不会有事。”
沈箬的确有了幻觉,她似乎看见这黑色的森林是血红色的,有恐怖的鬼魅魍魉正在穷追不舍。
满眼都是血红色。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深夜,睡觉喜欢黑暗的兰卿先生,在做的时候要开灯,强迫她对视。
兰卿先生的眼也是猩红可怖,可她在眼底恍惚看见了哭泣不停,破碎可怜的自己。
兰卿先生在流汗,她也在流汗。
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他。
他在抽烟,在笑,猩红的眼迷醉含笑格外的温柔多情勾引人。
想要伸手抱紧他,窝在他坚硬胸膛,绝对安全感的怀抱时,画面又一转,是她自己为围绕着敖包祈福。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祈求兰卿先生平安顺遂,万事无忧。
在祈求他们的关系可以……说的什么呢?好模糊,听不见,凑近了听,听到她在祈求自己能够顺利离开兰卿先生,能够继续留学。
为什么呢?
明明好喜欢谢兰卿的啊。
对了。
他要结婚了。
她不会去介入不正常的关系,做小三,做金丝雀。
她想要自由。
……
沈箬在浑浑噩噩不清醒,在哭泣,在喊谢兰卿的名字,央求,可怜,期盼又破碎。
一声声的。
兰卿先生,叫的傅延维也想堵着沈箬的嘴。
“在哭什么呢,小箬箬。”
“哭来的不是谢兰卿而是我吗?”
“不要哭了,谢兰卿有来救你,可他一点不喜欢你,他只是难得有了一丝愧疚之情,更多的还是报复,占有欲在作祟。”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喜欢掌中之物失去控制,不允许别人的背叛和忤逆。”
“小箬箬你清醒点,谢兰卿他啊,不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真心实意的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不是谢兰卿,没他那么恶劣独裁,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也有很多钱一样可以般养的漂亮又耀眼好不好。”
雪山森林。
很可惜,谢兰卿来得太晚。
除了森林深处的木屋,满地的尸体,捆绑沈箬的麻绳,占有她dna的眼罩,破布就再无别的。
“akm,mp5a5,德拉贡诺夫svd,武器精良,高效迅捷,作战军靴。”罗正站谢公子身边,如实讲述结果,“沈小姐在左侧小屋,没有受到波及,人是在绑架人员被击毙以后才被带走。”
“下山路径800米处,找到口服液盐的瓶子,沈小姐有脱水的状况。上面的指腹只有一组,来自——”
谢兰卿吞咽着眼,喉结滚动,嗓音嘶哑,“傅延维是么。”
罗正点头,“是的。”
“咳咳咳咳……”抽烟太多,嗓子发炎,谢兰卿摘了烟,歪头看树梢上站立看着木屋方向的乌鸦。
良久,才开口,“那女人活着么。”
罗正,“活着。”
“确定么。”他追问。
严谨的人不会给一个不严谨的答案,给不了,罗正选择闭嘴。
斜睨过来,谢兰卿昂着高贵的头颅居高临下,“说话,哑巴了么。”
一根筋的罗正摇头,“抱歉公子,我不确定。”
嘭的一脚。
罗正从屋檐滚下台阶,沾了一身雪。
谢兰卿命令,额角的血管突突的跳,“重新说。”
罗正坚持己见,“抱歉公子,我不……”
biu。
闷重似火辣,射进雪地。
响动,惊走了树梢上的乌鸦,在森林里回荡。
黑色的金属管前端随意抵着木扶手,谢兰卿丢了烟抬脚才灭,来回的碾压,眼神没有情绪,“罗正,重新告诉我,那女人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