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轻易拿捏这段风月关系,轻易不承诺什么,也不会去承诺什么,又不是男女朋友。
“好好回家过年。”他说。
垂下眼,沈箬的手点着车窗,“不想就不想吧,那换我想兰卿先生好了。”
“先生……好好玩,不打扰您。”
谢兰卿嗯,挂电话。
司机先生陪着沈箬盯着她上机,她热情回头挥着手,“新年快乐,冯易先生。”
没有关注买的票,只晓得今晚能回家。
待空乘小姐领着去头等舱着实诧异,这么紧俏的时候能买到头等舱,坐下时更是惊愕。
两个半小时飞行时间的邻居是——
傅延维。
翘着二郎腿,手握拳撑着脸,瞥着沈箬。
“不认识了。”
落座,沈箬摇头,“只是有些惊讶。”
默了默。
“好久不见,新年快乐。”
傅延维嗯,抬手摁铃,找空乘要酒,很沉默并没有什么兴致跟她多聊,正好,沈箬松了口气,靠着椅背玩儿手机小游戏。
睡眠不够,困的很,哈欠连连。
“事情,解决了?”
沈箬后知后觉,在跟自己说话嗯了声。
“……没想过事情这么复杂。”傅延维捧着杂志,压根没往她这边看,很随意的闲谈。
沈箬懂,懂当时傅延维以为她要的权是争名夺利,而不是解决自身的麻烦。
“我,都过去的事。”她低头玩儿着外套,“带着有目的接近这件事,我很抱歉。”
“沈箬。”
很郑重的一声,沈箬抬眼,从侧面看去,忽觉得这位公子哥清瘦不少,意气风发也收敛许多。
“为什么是谢兰卿。”
“你其实清楚,我因为家里的关系不能弄权,除我之外还有很多,能如你所愿那样解决沈家的事。”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是谢兰卿。”
沈箬笑了笑,“他救过我哥哥。”
傅延维忽然哼笑,“怎么可能,他谢兰卿……”
想到什么,傅延维手抵着唇笑起来,笑的整个身体都在抖动。
“因为救过你哥哥,谢兰卿在你心里一开始就比所有人都更得你青睐是吗?”
良久,沈箬点头,“是。”
“救过我哥哥的人,绝对不会是坏人。”
傅延维扭头,复杂神色的一双眼,“你很早就见过他。”
“很可惜,当时只有一张模糊的侧面。”沈箬深吸口,拨弄着手机挂件上的挂件,“我想要去感谢时,谢教授已经离开金陵。护士小姐给我看了一张,谢教授模糊的侧面。”
“恩情,我铭记在心。”
看着低头的姑娘,傅延维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半晌,翻出微信二维码,“交个朋友吧,之前是我误会,不知道你跟谢教授有这层关系。”
“我对你跟谢兰卿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不服气。”
“我跟他,早就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有龃龉,其实跟你压根没关系。你选他我尊重,但不妨碍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做朋友。”
“以后有事需要帮忙,联系我。”
沈箬忽然觉得,傅公子成长了好多,爽利,洒脱,意气风发不在表皮已经沉到骨子里。
她觉得,应该没什么好求傅延维的,毕竟谢公子手掌权柄,她总归利用了人家一回。
交换个联系方式,不联系,似乎没什么不妥。
飞机平安落地吴苏。
门口,接公子哥的豪车蒙了一层雨珠,傅延维低头点烟,“去哪儿,要不要送你一程?”
沈箬摇头,抬手勾住耳发,“提前预约了车,不耽误你。”
傅延维迈步,上车,降下车窗,勾勾唇,“新年快乐,沈箬。”
“新年快乐,傅公子。”
没在多聊,豪车离开。
沈箬也上车,戴上口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