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绮被她问的一愣,点头肯定,“对,听说是准备外放,这次就正好先提前跟着一起出来了。”
说完之后,仔细回想一番,愈发肯定,“若是朝中近来没有官员调动的话,御史台应该就只有一位严御史。”
对于沈瑛绮这么肯定朝中人员,袁小姐也没感到意外,虽然在袁家她没有学到这些,但是外祖家却有让她记这些东西。
那时她只是因为这是外祖母让她记的,便记下来了,却没想到,这会儿反倒有了作用。
当下也不隐瞒,对沈瑛绮说道,“如果没有特别大的人员调动的话,这位严御史,应该是我外祖家的一位故交。”
“若是他的话,我在这边的安全倒是更多了几分保证。”
听她这么说,沈瑛绮想了想,“若是这样的话,等晚间齐王回来了,倒是可以先打听一下。确定是同一个人,再去找他也不迟。”
袁小姐明白沈瑛绮的好意,当下更是感激。
沈瑛绮见她这样,赶忙一扭身,“好了,你也醒了,等下把你的药膳给你拿过来。”
袁小姐认真点头,又突然想起一些什么,问沈瑛绮,“这个药膳……”
沈瑛绮肯定的点头,“很苦,特别苦,特别特别苦。”
袁小姐这会儿只恨自己不能跑,却也只能拿出烈士断腕的气势来,“不就是点药膳吗?尽管上吧!”
祁墨筠回来的时间有点晚,原以为除了巡夜的人,应当都睡下。了,却没想到沈瑛绮居然也没睡,一时有些惊讶,还有些欣喜。
却没曾想,沈瑛绮打过招呼之后,突然问了一句,“那位严御史,你了解多少?”
祁墨筠心下有些失落,但见她问起,知道应当是有什么事情,认真回想了一下,“这位严御史,祖籍似乎是江南那边,当初科举的时候,因为长相俊美,被封了探花。”
“后来的仕途也比较……”说到这里,祁墨筠顿了顿,找出了一个形容词,“比较离奇。”
沈瑛绮听他这么说,反倒有些傻眼,“仕途离奇?”
这有什么离奇的?
祁墨筠简单举了个例子,“比如别人都觉得留在京城好,他也留在京城了。但是他却觉得自己不应留京,可偏偏他留京的工作又做得很好。”
沈瑛绮被他这一通的要不要留京,说的有点眼晕,不过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他这回是?”
祁墨筠看她一眼,如实回答,“这回是他觉得自己该去看看底下的事情,在更靠近百姓的位置上多看看了。”
又道,“他这次外出,也是已经挂上号的。”
所谓挂上号,便是指当下是外出不假,但是却也随时可能再调回来。
这对其他官员来说,简直就是求之不得,毕竟有些官员可能也就科考的时候去过京城,之后便一直都在外为官,再也没有回过京都。
像他这样,还能一直被记着的,反倒很好。
沈瑛绮听了这么一回消息,解了好奇心,觉得还挺不错,也难怪有些人就喜欢听各种各样的消息了。
见她没有要问的了,祁墨筠这才仿若不经意般的询问,“你问那位严御史是?”
这位严御史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般俊美,可是他也曾经听说过,严御史现在的模样,反倒更吸引人了。
沈瑛绮没注意他的异常,只是道,“那位袁小姐中了毒,需要在这边休养,想着问问那位严御史是不是她外祖家的好友,如果是的话,她在这边也能够更安全一些。”
祁墨筠听说不是沈瑛绮的事情,心便放了下来,只要不是沈瑛绮自己主动问起便好。
至于袁小姐,祁墨筠想了想,沈瑛绮对于她好像一直都挺不错,便又多问了一句,“可要留人在这里等她的家人?”
沈瑛绮想了想,“先看看那位严御史是不是吧。如果是的话,应该就不用我们留人了。”
尤其是刚才听祁墨筠所说,那位严御史并不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可没办法在自己不喜欢的位置上待那么久,还做的那么好。
再加上他是来代替县令一职的,无论是为了什么,这段时间这个县里都绝对不敢没人再敢来出什么幺蛾子。
得知了沈瑛绮的想法之后,祁墨筠也没再多问,原本就是看在沈瑛绮的心情上才问的这么一句,只又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沈瑛绮却是想起什么,问他,“齐王不用再继续巡视吗?”
先前祁墨筠可是领了巡视的旨意出来的,中间去做些别的,应该也没人真去告发。
可是这会儿都跟朝廷的另一拨人碰上了,还不去做他的事情,真的可以吗?
祁墨筠被她这么一问,却是脸色微微有些黑了。
还真不可以。
今天那位严御史便已经问过他,准备什么时候再去下一个地方了。
倒不是忌惮他,而是严御史觉得,他这个齐王的名头很好用,也能够发现那些平时御史台和大理寺发掘不到的消息,把他当探子使呢。
见祁墨筠这样,沈瑛绮有些疑惑,“齐王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祁墨筠摇摇头,收回自己的思绪,只道,“没什么大事。正好这一次把你们送回去,再休整两日,届时从那边再继续巡查。”
听他给出这样的理由,沈瑛绮倒是也没怀疑,反而很是赞同,“也是,如此一来,也能避免中间有所遗漏。”
见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祁墨筠微微有些庆幸,却也有些说不出的郁闷。
既想让她早点察觉,却又不敢冒冒然的去做什么。
现下他们能够如此这般自然的相处,是因为在沈瑛绮的眼里,他是孟幼襄的叔叔,是季越的好友,同时也是本朝知名的齐王。
身份颇多,而恰好,这几个身份对沈瑛绮来说,都不是需要戒备或者需要疏远的。
可若是被她得知了自己的心意……
届时,她会不会反而要疏远自己?
先前祁墨筠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只是那时他想的是,慢慢表现出来,届时等她发现的时候,应该也会好接受一点。
可这几日见到了郭羽的魂不守舍,和云锦从一开始故作的无所谓,变成了真的无所谓。
祁墨筠心里也是有一点慌的,从假装到真的无所谓,云锦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而他可是知道的,云锦有很大一部分,是被沈瑛绮教导的。
也就是说,在某些想法上,云锦和沈瑛绮想法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