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天启如果被干掉了，那他也死了。
“靠！”
李易咒骂一声，身形迅速回到了天启的身边。
而那道银色流光，快若闪电，几乎在同时，“噗”的一声极轻微的音爆，它毫无阻滞地钻入了天启的眉心。
下一秒，天启的身形猛地一震。
李易也几乎同时僵在原地，整个人像被雷击一般，浑身神经绷紧，瞳孔骤缩。
但令人惊诧的是，那团流光并未将天启的身体洞穿，也没有爆发任何外部破坏力。
它只是静静地嵌入了天启的眉心，仿佛从物质层面直接进入了意识核心，像一根极细的针刺进神经网络的最深处。
天启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眼睛猛地睁大到极致，满眼血丝炸裂般扩散，嘴角泛起细微的白沫。
而李易则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从灵魂深处汹涌而出。
那种痛，不像身体的创伤，更像是某种“意识撕裂”的剧烈反噬，就像一台运行到极限的服务器被人强行植入了新的系统指令，整个精神世界都在崩塌与重构的边缘疯狂挣扎。
两人的意识共存于一体，如今一个被锁定，另一个也不得幸免。
李易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倾斜，那团银色流光像是根深蒂固地扎进了灵魂中枢，开始解构天启的意识。
它没有语言，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没有杀意。
然而李易发现自己虽然也非常痛苦，但是却敏锐的发现，自己不是被主要针对的目标。
只是在攻击天启意识的过程当中，无辜被波及了。
李易在这刹那间明白了，陈天齐想要弄死的是天启，并不是“自己”。
陈天齐知道在天启开始金属球的时候，他多半还会在天启的身体里面，所以在设计这个陷阱的时候，他做了一些特别的设置。
比如只针对天启的肉身和意识，而对其他人都没有作用。
想要做到这一点也不是难事，陈天齐拿着金属球十几年，又是针对自己的克隆体，他想要完成这些设计，只是时间问题。
陈天齐估计是看到天启有多邪恶，为了害怕将来控制不住，所以才提前设计好了这个陷阱。
金属球里面恐怕根本没什么划时代的科技，就算真的有，恐怕也早就被陈天齐给秘密收藏了起来。
他故意留下这个东西，就是当做诱饵，来让天启开启这个陷阱。
陈天齐知道天启一定会去做这件事，而且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挡得住天启。
即便别人开启了这个金属球，这个陷阱也会去找天启，而不会威胁到别人。
李易想明白了，天启同样也想明白了。
这个银色流光在格式化他的意识，一如当年陈天齐被格式化一样。
陈天齐显然是从自己的遭遇，想到了杀死意识，而不伤害肉身的方法，专门针对他设计的。
银色流光在无声无息的侵染天启的意识，整个过程没有声音，却像有成千上万个程序在脑海中同时运转，要将天启的意识撕成碎片。
李易虽然只是殃及池鱼，但也感觉剧痛难忍。
“陈天齐！！”
天启仰天怒吼，充满了狂怒和恨意，还有极度的不甘。
他的瞳孔极速收缩，面部肌肉剧烈扭曲，意识之海在银色流光的碾压下逐渐溃散。
那些原本属于他的记忆、性格、意识碎片像被灌入了无形的高压水流，一点点剥离、清洗、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