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乔文昭选人和用人的逻辑，怎么看都有点邪门。
他甚至还将代价都提前说了，那就是随时可能会被丢出去当背锅侠，然后将选择权交给了林楠。
李易目光微微一动，乔文昭明知道是乔云飞等人毁了洗钱网络，这对乔家来说多少有点冲击的。
但是乔文昭却没有惩罚以前的那个他和乔云飞，似乎并没有把这个洗钱账簿当一回事。
在那通录音里面，乔文昭甚至都没有让以前的那个他交出洗钱账簿。
这至少证明了两点，第一，乔文昭手上肯定还有备份。
第二，这个洗钱网络在乔文昭眼里只怕没那么重要，或者说他真正的核心圈子根本就不在那个洗钱账簿上。
就算上面的人全部没了，也对乔家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所以乔文昭才有闲心去看守所见林楠，还随意就指定她来接班张继武。
至于乔文昭为什么选择林楠，其实也不难理解。
林楠的境遇令她身心备受摧残，对世界的绝望与对自己的复仇欲望，已经让林楠堕入了黑暗，足够驱动她去做任何事。
无论多么阴暗的事情，林楠都不再拥有任何道德负担。
一旦再出了事情，还可以将林楠丢出来背锅，名义上当然是子承父业，完全能解释的过去。
简单来说，乔文昭选择林楠，并非因为她有什么特别的，而是因为她的绝望、仇恨与对力量的需求，是乔文昭这种人最擅长驾驭的棋子。
乔云飞忽然开口问道，“那你答应他了？”
林楠冷冷的扫了一眼乔云飞，反问道，“你觉得当时的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他说的并没有错，我如果拒绝了，等待我的必然是杀人未遂的罪名，那我就彻底失去了报仇的机会。
反正我也没什么可以失去了，但是李易毁了我，我也必须要毁了他！”
“那也就是说，现在的大悦茶是你在负责？”
其他人倒是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大悦茶估计就是明月茶换了一个壳，实际上做的是同样的事情。
但是这次洗钱的负责人变成了林楠。
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颇有种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感觉。
而这次林楠做的可能非常成功，因为连乔云飞都不知道大悦茶的实际负责人是林楠。
林楠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很意外？”
乔云飞点了点头，“确实很意外。
据我所知，大悦茶同样采取的是提货单交易方式，并且对交易规则进行了各种细化。
比如分拆之后，不能实际提货，必须平仓。
经过这一系列的规则，普洱茶期货市场又踉踉跄跄的稳定了下来。
那些民间资金对普洱茶是洗钱工具的事实，也有所了解。
民间资金和黑金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大家一起把普洱茶炒成了热门的保值品，其乐融融的玩到了现在。
我很难相信，这是你当年能想出来的。”
“当年我确实对这些规则一无所知，但是当你有了一个绝不能松懈的目标的时候，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乔文昭安排了一个师父来指导我，一点点地将洗钱和期货交易的规则教给我。
我那会已经上了大学，特意选了金融系，几乎是废寝忘食的来学习这里面的一切知识。
普洱茶期货的提货单交易、平仓规则，甚至如何分散交易风险、稳定市场，一切都有一整套成熟的操作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