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元启跑到床边，那双黑亮的眼睛担心地看着姜姝瑶。
姜姝瑶摸着他的小脸，“吓到你了吧，阿娘没事。”
其实她没什么事，之所以故意表现得很严重，是为了给荣淑妃看的。当荣淑妃出现的那一刻，她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
二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往人身上撞？还是在枝意出声提醒的情况下。
就算是她想多了，只要跟荣淑妃有牵扯，她便不能没反应，就是把元启吓到了。
“姜姐姐，你还好吧？”蒋文茵上前问道。
姜姝瑶点头，“嗯，你也来了。”
“听说你出事，吓死我了。”蒋文茵心有余悸，害怕姜姝瑶有个万一。
自从入宫以后，已经有好几个人没了孩子，就连她也险些失去元泰。
姜姝瑶刚要开口，转眼看到后面的人，忙坐直了身子。
“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薛皇后抬了抬手，“太医说你动了胎气，你别动了，好好养着。”
“好些了吗？”萧睿问。
“妾好多了，谢皇上和皇后娘娘挂怀。”
见她无碍，萧睿才转身看向荣淑妃和二公主。
“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怡为何会突然跑出来撞倒舒婕妤，淑妃你就是这么照看孩子的？”
面对萧睿的一连串质问，荣淑妃露出委屈的神情，解释道：“楚怡总是闷闷不乐，妾看今日天好，就带她出来走走。路上她一直吵着要见张采女，妾跟她说不能见，没想到她生气扭头就跑。”
“妾赶紧去追，追上的时候她已经撞上舒婕妤了。”
“妾不是二公主的生母，管轻管重都不行。出了这样的事，皇上要责怪妾，妾也无可辩驳。”
萧睿眉头微皱，问二公主：“楚怡，是这样吗？”
二公主看到他严肃的表情，突然放声哭起来。
荣淑妃连忙蹲下，将二公主揽在怀里，“皇上要怪就怪妾吧，楚怡她还小，又离了生母身边，不小心犯了错，您就别责怪她了。”
萧睿对女儿远没有对儿子严厉，但也不能由着她犯了错一哭就过去了。
“朕在问楚怡，淑妃你不要插嘴。”
荣淑妃表情一僵，松开二公主站起来。
二公主在萧睿的注视下哭声越来越小，最后抽泣着说：“阿耶，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话乱跑，撞倒了舒嫔母……”
“呜呜……阿耶罚我吧……”
薛皇后看着二公主满脸眼泪的样子心生不忍，“楚怡是太过思念生母了，皇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荣淑妃马上跟着说道：“是啊，舒婕妤又没什么事，楚怡这么可怜，皇上就原谅她吧。”
蒋文茵一听这话立刻站出来反驳：“淑妃娘娘此言好没道理，姜姐姐没事是她福大命大，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有个万一，说什么都晚了。”
“事实是舒婕妤的孩子好好的，大家皆大欢喜。”荣淑妃瞪着蒋文茵，“裕昭媛想要楚怡怎样？她可是皇上的骨肉，是天启的公主，她才只有五岁，你还要打她板子吗？”
“我没有……”
见蒋文茵被荣淑妃逼问，姜姝瑶出声道：“二公主千金之躯，自然不能受杖刑。今天多亏了枝意和花楹两个人一前一后护着我，不然公主直撞过来，我跟孩子怕是没这么好运气。”
“印象里，二公主在张采女身边的时候，是很文静的孩子。今天因为淑妃娘娘的几句话就生气乱跑，在宫中横冲直撞，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许是淑妃娘娘不曾教养过孩子，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做，说的话起了反作用，才让二公主出现如此反常的行为。”
姜姝瑶看着萧睿说：“皇上，依妾愚见，还是把二公主交给一个懂得如何教导孩子，又有耐性的人抚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