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可也是你开枪打伤了他,不是吗?”
男人眸色微沉,半天才沉着嗓音开口,“他也开了我一枪。”
既然陆骁能找到她,那陆骁会告诉她这些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突然就笑了出来,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聂南深,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讽刺的笑,“是觉得我查不到吗?”
聂南深扣在她肩上的手蓦地收紧了两分,薄唇紧抿。
她当然能,她的蓝颜对这些了如指掌。
“言晏,”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如果他想要报复我威胁我,你才是最好的利刃,”眸光深沉认真的看着她,“这件事,你比关珩更适合。”
言晏微怔,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是了,如果陆骁的目标是聂南深,那么比起对关珩下手,准确点不如直接找上她,毕竟陆骁也知道她是聂南深的妻子,作用总该比关珩的大一些。
在思考这些的时候,人已经被带上了车,聂南深细心的替她戴好脖子上的围巾,“听话,现在先回家休息,”闻声言晏才抬起头来,男人大手抚上她的脸,语气温柔的道,“你姑姑的事我会处理,相信我,嗯?”
见她只是皱眉看着他,他也没多说什么,转而对陈叔道,“陈叔,先送太太回家。”
人刚直起身,袖子就被拉住,他低头看了过去。
“你要去哪儿?”
他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而是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乖,算是你今天冤枉我的赔偿。”
然后也不给她疑问的时间,人已经退了出去,看着驶入车流的黑色慕尚,男人眼底那点温柔的神色也消失无踪。
手里拨出一个电话,“去查,陆骁在搞什么鬼。”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别墅外的路灯明亮如昼,挂了电话,聂南深回头看向同样灯火通明的樊家别墅,一双眼眯起,眸底似有暗潮翻涌。
晚上九点,名爵。
从二楼隔厢内刚好可以将楼下大厅一览无遗,灯光奢靡,烟酒颓废。
詹聿背靠在沙发里,一手端着刚上来的烈酒,看着对面女人认真看资料的神情,淡淡的道,“他身份有些特殊,这些只是基础资料,再深了我不方便调出来。”言晏点了点头,将资料收好,起身就要走,“今天麻烦你了,改天再请你吃饭。”
“言晏,”詹聿坐了起来,顺手将那杯酒放回桌子上,抬头看她,“既然陆骁会特意告知你关总在他手上,那至少可以证明关总现在还是安全的。”
这一点不用他说言晏也应该知道,不然凭她的性子现在不可能还坐在这里。
言晏皱着眉,詹聿看着她有几分疲惫和焦虑的脸蛋,还是忍不住道,“如果照你说的,陆骁这次是冲聂南深来的,那么他出面肯定会比你好很多,这次我赞成聂南深的做法,”看了一眼被她拿在手里的资料,“还是说,你不相信他?”
答案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其他。
言晏抿着唇看着下方的舞台,抿着唇没有回答,“你想说什么?”
“关总是你姑姑,她出了事你不可能完全坐视不管,”詹聿斟酌了一下,“但是言晏,陆骁不是个善茬,这些事你卷进来没有好处。”
换做是他,他也不会让言晏牵扯进来,尤其是……这里面还有某些连他们都不清楚的因素。
出了名爵,宋秘书的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言晏看着窗外在夜色中五颜六色的灯光,嗓音被融在夜色中的冷淡,“查出来了?”
手里翻出詹聿给她的资料,确实都是些最基本的信息,她不大能理解詹聿口中的身份特殊是个什么意思,但既然是连聂南深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得罪的人,那么其他的事她就不可能真的让詹聿去查。
“嗯,”宋秘书从后视镜看了后座上的女人一眼,“不过整件事比较复杂,而且……”
“小姐你大概不清楚,几年前关家在江城还算横走的时候,整个江城除了关家,樊家还有聂家,但这都是明面上的势力,除了这些,还有一部分暗里势力并不比当年的关家弱,更不比现在的聂家弱。”
说到这里,宋秘书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聂家,那可不是一般的财力物力就能比得上的了。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何况这里是江城,暗里势力,说白了就是走黑那一块。
平常很少有人知道更很少有人提起,但那样的权势更是和军商政界的各路人流都不敢轻易得罪。
比如当年的聂家。
如果不是因二十多年前聂老爷子在一起事故中痛失爱子从此金盆洗手弃黑从白,那么现在的聂家恐怕就不止现在的势力了。
言晏头疼的揉着眉心,“陆骁是那边的人?”
“嗯,如今江城暗地里两个最大的组织,暗夜就是其中一个,陆骁就是现在暗夜的头目。”
“那和姑姑有什么关系?”
自问这么多年来她虽然是关家唯一的孙女,但上面还有关珩,再加上年纪小虽然一向没有过问公司的事,但也清楚关家从未和那些人打过交道。
“小姐,这事和关总是没什么关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