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那句话犹如巨石,砸得她脑子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是师兄妹啊,从小一起长大,若是不认可她,何必要忍她许多年?
从她第一次学做好事开始,其间有无数次机会他可以明确表示出来。
不跟她玩儿,不让她拜师孙先生,也不让她去找孙先生学习……
他多的是办法与她拉开距离。
可他没有,而是处处支持时时纵容,彼此了解观点一致。
他们是那么要好的关系,可他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她才知道他是装出来。
原来她的以为只是她以为,而他不知事出于看戏道心理还是什么,竟然也陪着她演。
何其讽刺啊。
珠珠的心口开始发疼,她捂着那处地方沉声低喃道:“你没有告诉过我。”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为何!”
……
珠珠和商陆冷战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白墨自从重新到孙先生这儿来上课后,就明显感觉到同一课堂上的小姑和商陆之间气氛不对。
两人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视线都不往对方瞟上一眼。
先生问起问题他们也照旧答,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比如互动,比如反驳对方的观点,比如课间休息时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这些都没有了。
两个人陌生的就像一对陌生人一样。
白墨觉得很奇怪。
他跑去问小姑,被小姑的冰霜脸震到了。
又去问商陆,商陆……
商陆一句话都不说。
白墨是三师弟,又是晚辈,谁都打不过,只好去找孙先生。
但孙先生不管这事儿,还对他道:“各人自有缘法,随他们去吧。”
先生都不管,白墨就更管不了了,于是课堂上的氛围都显得有些沉默。
白墨无人可以说话,也不敢得罪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就只能一门心思和先生上课了。
神奇的是这样下来白墨读书的成效稳步上升,比以前还好。
至于珠珠嘛,孙邈现在对她的课程已经不怎么严格了,除了每五日固定的上课时间外,珠珠若是有事也是可以请假的。
于是第二天珠珠向孙邈请假,孙邈简单问了两句便同意了。
这事儿白墨还不知道,到第三天早上他提着书框找小姑一起去上课时,才知道小姑最近几天都不会去了。
珠珠还是和他一起出门,却在第一个岔路就和他分开了,走之前,她道:“别问为什么,也别和爹娘姐姐们说,我们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自己能解决。”
白墨似懂非懂,直到走到了商陆家也没想明白小姑口中的“有些事”指的是哪件事。
而此时,珠珠已经出了白家村一路往县城去。
他们家在回来的次日就拉着粮食去县城交了秋税,只不过那是她和白墨上学的第一天,所以没参与。
听爹说,粮食一天比一天交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