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朱大山的家里,基本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整个院子里没有看到一样好物,都是被用了很多年的,且已经有残缺的物件儿。
朱大山跑去厨房,拿出家里最好的两个碗倒了两杯水给他们喝水。
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家这个情况,没什么好东西,还请东家见谅。”
珠珠和商陆都喝了水,用行动来证明他们都不在意。
一眼望去,朱大山这个小院里只有五个房间,不,更准确的来说应该只有三间,也就是正中三间,中间一间堂屋,左右各一间主屋。
而正中三间屋子的两边也各有一间,一个是三面漏风的厨房,一个是用凉席和茅草围成的茅房。
光是看外面就已经能看出他家很难了,可右边房间里不断传出小声而压抑的咳嗽声,却更能让人感受到他们家的困顿。
朱大山很担心自家娘子,想进去看看,可新东家在这里,他不敢进去。
珠珠却主动道:“我能进去看看你夫人吗?”
朱大山感激不已,他知道东家是会医术的,连忙躬身道谢,“那就再感谢不过了。”
珠珠起身随他进去看朱夫人,商陆为了避嫌没进去。
朱夫人病的不轻,面色带着一种常年不见光的惨白,整个人都入皮包骨,看不到一点红润和丰满。
朱大山搬了一张木凳来让她坐下,嗓音干涩地解释道:“我娘子前些年摔了一跤,腿没摔断,可就是站不起来。”
“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可半个月也未见好,我就背着娘子去县城找大夫,结果大夫说他们也治不好,唯有针法造诣出神入化者或有几分希望,因此我们就放弃了……”
朱夫人现在是醒着的,可醒着也和睡了差不多。
她躺在床上,双眼红肿,咳嗽时很是难耐。
看到珠珠这个客人,她只虚弱地点了点头,便继续躺着流泪。
珠珠给她把脉,又问了些问题,这些问题朱夫人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朱大山常年照顾她,比她自己还清楚她身子的情况,都一一回答了。
珠珠看诊完,语气沉重地下了个结论,“是风疾。”
“对,对。”朱大山点头,两眼放光,“当初我是找了两家医馆,才有个老大夫诊出来的,没想到东家这么快就诊出来了,东家可有什么办法?”
“有。”珠珠很明确地给出答案,“只是她这病症年深日久,已经成了顽疾,且她常年躺在屋里,缺乏阳气,体虚又易感染外邪,所以现在已经很难治了。”
朱大山眼神暗淡,失望不已。
“不过也不是没得救。”珠珠道:“她这病症复杂,需要用针和药一起调理,先把她身上其他的病灶清理干净,再治疗风疾,只要调理的好,假以时日也不是没有下地的可能。”
朱大山眼神又亮了。
珠珠:“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调理,但施针之事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她的针法不是登峰造极,也只会一些比较寻常和擅长的。
朱大山已经很感激不尽了,不由得跪下连连向珠珠道谢,“东家请放心,只要东家愿意救我家娘子,我这辈子都愿意为东家当牛做马。”
“这就不用了,药材这些我现在也没有,不过我会尽量用些便宜的,这样你的压力不会很大,只是这样一来,你就要多还债几年了。”
“我愿意的,我愿意的。”朱大山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