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救护车里的急救设备开始运作,给洛临昭进行了基础的救治措施,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神里依然透露着迷茫与虚弱。
恢复了一些意识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耳边传来规律而平稳的声音。
到达医院之后,杨霖和周娟娟一直紧随在白桑桑后面进入建筑物内,想要给予她力所能及的支持。
面对这两个主动关心自己的人,即使内心十分独立坚强的白桑桑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默许了他们的陪伴。
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后,由于发现洛临昭的身体状况极其脆弱,医生建议让他留在医院接受进一步观察。
当被要求填写患者的个人资料表格时,站在一旁的白桑桑面露尴尬之色,小声向护士求助:“可以先用我的资料登记吗?关于他的一些细节我还不是太清楚。”
面对这种情况,值班护士倒是表现得相当直接,“没关系啊,既然他已经醒来了,就让他自己写好了。”
她试图以简单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显然没考虑到实际困难所在。
听见这番回答,白桑桑连忙解释道:“他现在患有短暂性失忆症,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完成这些文件的填报工作。”
说完这句话时,她的眼神里满是对眼前男子命运深深的担忧之情。
听闻如此,那位原本态度坚定的专业人士也显露出一丝无奈,“但如果完全没有患者的相关信息记录,我们是没有办法为他办理入院手续的,难道说您能够联系到他的家人或者其他亲密关系人过来协助处理这个问题?”
她试图找到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
然而,白桑桑只能摇摇头说道:“他已经没有任何亲属在世了……”
话音落下之时,在场所有人心头仿佛都有块大石头压了下来。
“那他在哪里工作呢?有没有什么同事或者好友可以帮助提供些线索?”
护士继续追问,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以顺利推进程序进展。
可是再次遭到了否定答复——“不,他现在可以说是一个孤零零的人。”
这让负责照料患者的医疗工作者们颇感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样彻底脱离社会网络的情况存在?
了解到这种极端状态的存在之后,护士明确告知众人:“按照规定如果没有有效身份证明以及相关信息的话确实难以安排入住病房治疗。”
此时的白桑桑更加焦急起来,语气近乎是祈求般地说出了一句。
“请您通融一下吧,哪怕只是暂时先让他有个安置的地方也好,等到病情稳定以后再补充完整剩余部分行不行?”
但是对方显然无法轻易妥协改变现有规则,她严肃回应道:“除非您能够提供更多合理理由否则根据职责所在我必须向上级报告此事,甚至不排除报警调查可能性。”
听到这里,白桑桑立刻慌了手脚,赶忙表态请求将病人带离现场自行照看。
“我可以立即带他离开!”
话语中饱含恳切之意。
看着女孩急迫的表情,护理工作人员最终还是让开了一条通往出口的路。
白桑桑小心翼翼地上前搀扶住了看起来神情迷离的洛临昭,轻柔而又充满关心的话语轻轻响在他的耳边:“试着站起来试试看行吗?”
而面对这样一个为了自己不停奔波努力的好姑娘,尽管全身上下依旧感到软弱无力,洛临昭心底却油然生出一股暖意,伴随着对身边守护者的深深愧疚情绪涌动着。
他又给白姑娘带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