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连带着小半日,屋内再没人踏足。
这也太不按常规套路发展了吧,初拾的思绪不由得飞的很远。
她记起自己还是一颗祝余草的时候,隔壁的槐树精怪总跟她讲起人间的戏本子,慢慢地,她开始可以短暂的化形,她也会偷偷的跑出去看看。化形的时间虽短,但那是至少无忧无虑。
可自从修得妖丹后,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太岁,她日日担惊受怕,还命悬一线的。
不是仙门历劫,就是被人追杀。好家伙,现下本是前来捉妖,结果反倒还被妖怪捉了去。
这若是传出去,只怕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此时,门外传来了月萤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少主回来了。”
“上面那小子可真难缠,快追了老子一宿!累死我了,我先回去休息会。”紧接着就是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上面的人?
初拾侧耳偷听着二人的对话,如此说来,这个地方只怕是在河底无疑。且刚刚听那少主的口气,他那师兄应该也是安全的。
“少主,里面的姑娘已经醒了。”
“怎么醒的这么早!”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初拾闻言连忙坐回了塌上继续装睡。
随后,门便被推开了。
“别装了,隔老远都听到你急促的呼吸声了。”男子的戏谑声从屋内传来。
这声音,和那日花轿中听到的声音是一人所出!
初拾蓦地睁开眼,只见一个玄青色男子站在门口,他身姿修长,面容俊朗,除了眉宇间透着一股极其不耐的神色,这样貌怎么看,怎么都和那只章鱼怪联想不到一起。
想必这就是那月萤口中的少主了。
“你…就是那只章鱼怪?”
那男子闻言后,眉头都快拧成一个“川”字。
他只差咬着后槽牙,逐字逐句的开口,“你说老子像那只死妖章?”
初拾也没想到这少主性格如此暴躁,心中暗自思衬,这人穿的花里胡哨,莫非是只孔雀妖?
“你不是那章鱼怪,又是何人?”她只能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那男子却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起来了眼前之人。“聘礼已下,娘子,我自然是你的夫君了。”
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前后大转变,初拾只觉得一阵恶寒,掀起眼帘,就朝前扔了个白眼。
“呸呸,你可不要张口就来啊!我可不是你娘子,得亏你还是个妖呢,连掳错人了都丝毫不知!”
“掳错人?”他眯起了眼,神色里带上了探究的意味。
初拾眼眸一闪,这妖怪莫不是个傻的?
她试探性的开口,“是啊,你所下的婚帖和那前来迎娶的花轿,不是求取的那江县令家的二小姐吗,那既然是搞错了人,你要不要考虑…放了我?”
他冷哼一声,“谁说我那帖子,是下给那江二小姐的?”随即他探下身子,视线落在她的指尖,“你这上面可有着我独特的印记,认错?那自然是不会了。怎么,这花轿坐都坐了,还异想天开我会放你走?”声音却带上了几分讥诮。
初拾垂下眼帘,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的指尖,这上面也不知道何时侵染上了磷粉。
这不是那银杏蛾的磷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