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婠婠放下笔，第一次正视西子佑，声音冷冽，带着浓烈的恨意。
“哈哈真是好大一个笑话。”
“什么叫我西子家威逼？”
西子佑笑出了声，声音满是嘲讽。
“阿佑够了！”
西子雍叹了口气，眼里都是失望与难过，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整个人精神都弱了下来。
“什么叫够了， 她愚蠢，你舔狗，就要我西子家都背上骂名吗？”
“你愿意，我西子佑不愿！”
西子佑抬脚就踹翻了旁边的椅子，眼里都是不甘与愤怒。
二十年了，他忍着这口气二十年了！
现在，他父亲还要他继续忍，甚至以后可能还要连带他儿子也要忍。
他是疯了吗？
让他儿子跟他一样，过上这恶心的人生？
“我告诉你穆婠婠，我西子家从来没有威逼穆家，是你前夫、你父母、你朋友，一次又一次，把你送上我父亲的床，才有了我。”
“从来都是他们卖女求荣，是他们贪慕虚荣，是他们既要又要，才会把屎盆子，扣在我西子家头上，扣在我父亲这舔狗的头上。”
“你给我好好看看，是这只舔狗，一直在背负骂名，背负你的怨恨，连带着我，也要跟着被怨恨。”
西子佑疯了，一把扯过自己父亲，指着穆婠婠破口大骂。
“敢做不敢当，真是虚伪！”
穆婠婠不看两人，只是嘲讽看了两人一眼后，就要上楼。
“穆婠婠，你若是不信，你可以问你的好侄儿！”
“上一辈的恩怨，我们谁不知道真相，你敢问吗？”
“你敢接受你是被朋友、被爱人、被家人抛弃的可怜虫吗？”
“你说我们虚伪，我西子佑还看不上你的懦弱，若是可以，我宁愿死，也不愿要你这么个眼瞎心盲的母亲。”
啪
西子佑才说完，就被西子雍狠狠打了一巴掌。
“婠婠，别听他胡说，他疯了。”
“当年的事，都是我做的，是我看上了你，用权势强占了你。”
西子雍低下头，眼里都是苦涩，看着女人的后背道歉。
女人没动，也没转身，只是停顿了会，继续上楼。
“姑姑！”
穆彦辰喊住人，痛苦闭了闭眼，眼里都是泪。
穆婠婠脚步一顿，没动，也没转身，等着穆彦辰说话。
“扶彦辰下去。”
西子雍皱眉，赶忙开口。
“不准动，让他说。”
西子佑发话，女佣们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也不敢动。
“西子佑，她是你妈。”
西子雍一个花瓶砸了过去，西子佑不躲不闪，被狠狠开了瓢，鲜血瞬间流湿了半边脸。
“那又如何？”
“她不爱我，我也不会爱她。”
“当年的真相如何，你知我知，穆家知，凭什么她不知道，还要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
“你自己爱当舔狗，你自己当，我西子佑与整个西子家不当。”
“她穆婠婠眼瞎心盲，凭什么要我西子佑来买单？”
西子佑气疯了，若是没看到监控，他还会一直保持原样，但他的退让，换来了什么？
“你到底要如何？”
西子雍看西子佑这样，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我要她穆婠婠知道真相，要她好好看看，她的亲人、爱人、朋友，是如何对她的。”
“而她一向厌恶的男人，又是如何对她的？”
西子佑冷笑了声，一脸鲜红，眼眸却异常癫狂。
二十年了，这口气，他憋了二十年！
从十岁知道真相，他就一直忍着，现在，他不想忍了，他有错吗？
“阿佑，是我们错了，要敢作敢当，给你母亲道歉。”
西子雍静静拿出把枪，抵着自己的头，语气无奈。
西子佑看他这样，不由仰起头，眼尾都是泪，晶莹的泪，顺着眼角，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