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倚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他们,嘴角微弯,抬眼间,就见四名同伴各带着七八个满脸青灰,步伐紊乱守城兵从远处走来。
大伙儿不明所以,连忙迎上前问,“周武,陶辉,你们这是……”
张霖抬手指着狼狈不堪的守城兵,点了数下,“他们这是中毒了?”
“不错!”
叫做周武的小卒,不屑地瞥了眼正与王一川惊讶对视的这帮子人,冷嗤一声后,便把张霖几个喊到一旁,小声将林家院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我们按照公子吩咐,带着异姓王给配的毒粉,同时去了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口,而后向这些混蛋自报家门,故意装傻,说要让他们协助公子办案……”
结果,那些守城兵以为周武几个不知晏城水的深浅,便假装配合,想要跟着他们前往衙门和小院儿,将查案队伍一网打尽。
却没想到,队伍才刚刚集结,四人就将药粉纷纷撒向了他们,这些守城兵瞬间被毒倒在地,一个个全身抽搐,腹痛不止,那打头问话的小将,更是因为吸入du粉太多,当场呕血晕了过去。
守城兵顿时被吓住,一个个又惊又怕,连忙挣扎着半跪起来,磕头求饶,周武四人便胁迫他们忍着痛苦,将城门一一关闭,并再三嘱咐,除了岳江二人叫门,谁来了都不许开。
若敢耍花样,坏了陈琪的计划,他们就别想拿到解药,都等着肠穿肚烂而死吧!守城兵怕得要死,连连磕头保证,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城来。
周武这才满意点头,又出声安抚他们说,“王一川倒台已是不争的事实,只要你们配合大人查案,将功补过,昔日所犯错误,可以不再追究。”
守城兵一听,连忙讨好应声,“是,是我等定当配合!”
说实话,他们是不太信周武的话的,但如今,大家也只能赌上一把,祈祷那巡按御史是个善人,否则,大伙儿就只有死路一条。
周武可不关心这些人心里的弯弯道道,他交代完毕,就带着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守城兵,与其同伴汇合后,一同来了官府,与大家汇合。
众人听了周武的话,纷纷感叹公子脑子转得快,换做他们,怕是只有等庞文龙带人将大家包围,才会想起这些事情来吧!
不过,大伙儿一想到岳江二人去的洪城,离晏城有700多里路,就纷纷心焦起来。
他们深知,如此距离,等两人赶到再传讯回京,到帝君下旨回复,最快也要三四天的时间,也不知,他们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
如今,大家只盼庞文龙那边能晚些收到消息,否则军队一到,他们这50个人,别说办案了,怕是小命都难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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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小院儿内,陈琪与同伴终于结束了问话,他将供词收好,眼神似刀子般射向汪捕头,以及对方的那五名爪牙。
“你们这些人,畜生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待本官将案件了解,定会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几人一听,纷纷不可置信地怒视着他,大声质问起来,“御史大人,你说过只要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会放我们一条生路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呵!”
陈琪双手环抱于胸,挑眉望着他们,眼中含霜,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带着些许残忍,“我是说过要放你们一条生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总归是没死对吧!?”
汪捕头等人蓦然怔住,继而愤怒与其对望,嘶声大吼,“你这个魔鬼!魔鬼!!”
“哈哈哈哈!”
陈琪仰头狂笑,又猛地收住笑容,俯身盯着他们,眼神如淬毒一般,“能被你们称之为“魔鬼”,我很荣幸!”
几人因他的话,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惧意,一个个微张着嘴,想要狂吼怒骂,可又害怕把他刺激狠了,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刚刚有个同伴,不就因为回话慢了,被他用匕首在大腿上绞了好几个窟窿吗?那种痛苦,他们再熟悉不过,毕竟,这都是衙门昔日对付不听话的囚犯,所想出的一种刑罚。
陈琪见几人再不敢多言,不屑地骂了句,“欺软怕硬的孬货。”
便向旁边候着的小卒们打了个手势,“留两人看守现场,其他人跟我一同去衙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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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二带人离开衙门后,在一个小乞儿嘴里打探到了王智和四大金刚的下落,知他们还在怡红院寻欢作乐,纷纷暗骂了句“yin虫”,便迅速赶往目的地。
一行十三人到达怡红院附近时,其大门还在掩着,想想也觉合理,毕竟,ji院都是夜晚开门,如此倒是利于他们办的事了。
冯二对着同伴低声交代,“一会儿悄悄潜入后,我们……通知口号为“小美人儿,给爷亲一口”,都记住了。”
“噗嗤!嗯记住了!”
“咳咳!知道。”
“都特么严肃点儿!办事儿呢?”
冯二笑骂着在几个低头憋笑的几个同伴脑袋上各拍了一下,“一天脑子里都想些啥?”
“没想什么!”
其面前的少年死死压着嘴角,“冯哥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噗!”
“臭小子!”
冯二呼噜了把他的脑袋,向怡红院抬了抬下巴,“走!”
众人快速散开,趁人不备纷纷施展轻功快速潜入院内,此时未到用膳时间,除了后院杂役和厨房还在忙碌,姑娘小哥儿不是在睡觉,就是在陪客人shui觉。
他们便小心翼翼地捅开窗户纸,或是上房揭瓦,仔细查找五人下落,只是寻了片刻,都未找到一人,正当大伙儿愁眉不展时,突然听到了一声暗号。
众人纷纷赶到地方,发现是花魁娘子的卧房,而发现目标的小卒则是看着他们,脸色苍白的无声干呕着。
冯二猜想,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让其难以接受的事,便也没急着进门,而是让大家分散开来,围在窗前门口,甚至是屋顶,听他指令。
而后,他就顺着那小卒捅开的窗户纸,朝着里头小心望去,却在视线触及瞬屋内场景时,身体瞬间僵住,继而恶心得喉头发痒,差点儿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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