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着一旁的袁朗,眼底一片赤红,说话声音陡然增高,“这是翎哥的孩子!那个失踪的孩子,他回来了,回来替他阿么报仇来了!”
君思觉惊得双眸大睁,“怎么可能,我……”
他猛然想到什么,脸色怒色更甚几分,“都是那个老不死的搞鬼,要不然……”
袁朗听他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当即上前,抬脚狠狠将人踹飞。
“啊————”
君思觉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便控制不住地飞了出去,重重撞在树干之上,又砸落在地,喉头随之一紧,鲜血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他双手捂着胸口,痛苦地蜷缩在地,惊恐望着对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袁朗怒目而瞪,抬手在半空指着他大喝,“再敢让我听到你说一个脏字,我立马拔了你的舌头!”
随之冷声启唇,“君思觉,我也不跟你啰嗦,现在,你只要把你真实的身份,以及当年的计划告诉我,我就考虑放你一马!”
“哼!”
君思觉费力爬坐起来,背靠着大树,不屑地喘着粗气望他,“你当我是慕容政那个傻子!?”
“你不说也行!”
袁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眸中盛满冷意,“反正这事儿,我认定了是你君思觉做的!
你害我阿么,此仇不共戴天,我就将你的妻妾子嗣通通杀光,把他们尸沉阴潭,永世不得超生!”
“你这个禽兽!”
君思觉猛然坐直身子,满脸恐惧地向他怒吼,“翎哥儿如此善良的人,怎么生出你这样的魔鬼……”
“你也知道我阿么善良,为何要如此对他!?”
袁朗大声打断他的话,愤然甩袖,“黄琮,立马带人去君家,给我杀个鸡犬不留!”
“是!”
黄琮领命,带着人转身就走,君思觉见他来真的,吓得当场情绪当场失控,连忙飞扑上来拦人。
不想君弗快其一步,冲上前一把薅住他头发,随之抡起手臂,冲着他脸上连抽了十几个巴掌。
“王八蛋,禽兽不如的畜生,你会心疼自己的子女,可想过我们也是你的亲人?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啊啊啊!住手!贱人住手!!”
君思觉被他抽得眼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当即使劲儿挣扎起来,无奈他刚刚受了伤,加之被饿了那么久,根本使不出力,只能任由对方撕打谩骂。
君弗逮到机会,也是下手极重,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恨意,通通发泄出来一般,一开始他还只是抡巴掌,后面直接是上脚踢踹,君思觉被打得实在是受不了,一时火冒,便不管不顾地再次挣扎嘶喊起来。
“放开我,我告诉你们,若是今日我有个三长两短,消息一旦传出去,你们就等着夜摩罗和突厥默鲁太子,带兵踏平整个大燕吧!”
众人因他的话,纷纷愣住,君弗更是吓得停住了手,君思觉急忙趁机挣开钳制,戒备地缩到一边。
袁朗心中虽然震惊,却面上不显,他看着一脸得意的君思觉,眸光微闪,当即勾唇。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那夜摩罗和慕容峰,两月之前就已经被我宰了。
就连突厥边境20万大军,也已经被秦老将军尽数歼灭,他们上哪儿带兵攻打大燕!?”
君思觉瞬间哑然失色,随之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夜摩罗可是神子,你……”
他猛地抬头,怒视着袁朗,“你在骗我!?”
“哼!”
袁朗挑眉嗤笑,“你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值得我骗的?那夜摩罗真要那么厉害,你觉得我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和你废话吗?”
他上前几步,背手而立,站在此人面前与其对视,眼中满是不屑,“再说,你怕不是忘了,我能带着你和慕容政在皇宫来去自如,如此实力,那夜摩罗能奈我何!?哦!还有!”
袁朗弯腰看着满脸惊恐,颤抖不止的君思觉,眼中满是疯狂的笑意,“忘了告诉你,那个默鲁太子和他的两千精兵,连着封禅台也一并被我炸了!”
“什么?封禅……你,你杀了……默,默鲁!?”
君思觉被他惊得说话字不成句,心中恐惧又盛几分,袁朗并未答话,只是冷眼瞧着对方,眸中杀意肆卷,化作道道利剑,似要把他刺穿一般。
君思觉顿觉自己像被一头嗜血野兽盯住,害怕地全身哆嗦起来,“我,我若说了,你能放我孩子一条生路吗?”
他不傻,知道自己做的事,一旦说出来,这人必定会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不敢奢求能活,只望两个儿子能够逃过一劫。
“呵!这要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袁朗那仿佛淬冰一般的嗓音,在君思觉耳边响起,冷得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当即不敢耽误,开口说出了隐藏多年的秘密。
君思觉的父亲君若明,其真实的身份是突厥王族,他为了突厥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自我牺牲来到大燕扎根。
只是,其来到燕朝之时,先帝乃是贤君,他们想分裂一国,谈何容易?因而十几年下来,除了传回去些不痛不痒的情报,突厥未对大燕造成多大伤害。
但一切转变,是从慕容政继位开始,此人昏庸无道,不理朝政,倒给君若明很多机会,因而发展了不少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