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我不信。”
运姐儿看自己舅舅半天没动,拽着他的袖子说道:“舅舅,我们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运姐儿高高兴兴说着今日她们几人在山上玩的情形。
谢书淮也没搭话,快到家了,才问运姐儿,“团儿可好?”
“好着呀,她会笑了。”
听到此处,谢书淮一直绷着的脸上,才扬起一抹柔和。
次日,谢书淮刚出书院,就被两人拦住了去路。
谢书淮一看来人,眼中寒意弥漫。
“二位拦着我是何意?”
来人是两位中年男子,他们一身锦缎。
笑容和善,态度诚恳。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男子,身形微胖,是谢书淮的二叔。
他穿着藏青色袍子,“书淮,这才多久没见面,就这般生分了。”
“我们好歹也是你的叔叔。”
另一年纪稍小,身穿绿紫团花袍的,是谢书淮四叔,也附和道:“是呀,你小时候,我还常带你……”
谢书淮当即打断道:“我谢某早已没有族叔,二位若是来认亲,那便是走错了地方,该去祖父的墓碑前磕头,看他愿不愿原谅你们,谢某就不再奉陪。”
看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两人也急了,直面来意。
谢二老爷说道:“谢书淮,止血凝膏不是你爹一人的,快把配方交出来。”
“我们同为谢氏家族的后人,也有权利知道配方。”
谢书淮脸色骤冷,凉声道:“止血凝膏,衙门都判定为伪劣之药,那便是禁药,难道你们还想动违禁之物。”
听到谢书淮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毫无顾忌,大声吼了出来。
两人都有些慌乱,又把谢书淮拉到角落。
律紫团花袍的谢四老爷,脾气要和善些,他小声道:“淮儿,你小声些,有事好商量。”
谢书淮抽出自己的手臂,“没什么好商量的,配方早已被衙门收走,二位还是请回吧。”
两人心中叫苦不迭,收走的配方就在他二人手上。
拿回来一配药,才知上了他们大哥谢震庭的当,他交给衙门的是假配方。
谢震庭就是被他这两个庶弟和县令魏鹤辞串通一气,栽赃陷害的。
魏鹤辞既贪念谢震庭手上的财富,也正好需要谢震庭背锅。
而谢家的两房旁支则是看中了,谢震庭手上止血凝膏的配方。
不想,谢震庭却在死时,都留了后手,给衙门的却是假配方。
几年过去,谢家旁支无论怎么换药,试方子,都配不出来。
他们翻遍无数医书药籍,请了许多大夫。
就是做不出谢震庭在世时,堪比金疮药的平价止血凝膏来。
搭进去银子无数。
如今魏鹤辞重回许阳与两人联络上后,这一次他为了敛财,又打起了止血凝膏配方的主意。
有了他在背后助力,谢家兄弟俩胆子也更大了 。
就想做成此药,换个名字,继续往日谢震庭在时的辉煌,做成军药。
成为一方之霸。
不仅是他们,还有许多药商也配过。
就是配不出往日的止血凝膏的药效来
大晋朝战乱频繁的年代,军器监直接越过太医院和食药监,指名点姓只要许阳谢家的止血凝膏。
他价廉却药效卓绝。
谢震庭出事后,止血凝膏被列为禁药之名,人人心中觉得可惜
许多药店被抢劫一空。
谢震庭去世后,此药也随之销声匿迹。
许多人依然怀念,总会有意无意到谢震庭往日的药铺去询问。
虽然这些药铺被其他商贩买走,可老百姓反映的意见还是如数传到商贩耳朵。
这也是商贩们和谢家两个旁支,铤而走险,都想做出止血凝膏来的原因。
谢四老爷,看谢书淮要走,再次抛出诱人的条件。
“淮儿,只要你把配方交出来,我和你二叔就把我们的药铺,如数分你一半。”
“你和你母亲,也不用过吃糠咽菜的日子了,可好?”
谢书淮眼中透出一丝鄙夷,“我记得你们二人的那些铺子,也是我父亲多年前转给你们的。”
“若是我要,那也应当是物归原主。”
“我手上没有配方,却有我爹爹亲自书写的转让文书。”
“然,我若是拿着文书去县衙,以我如今罪民之子的身份,你两人的铺子是不是应该查收归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