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下决定,趁此定要好好羞辱谢书淮一番。
裴少泊神色优雅态度从容,坐于主位,大声道:“裴某今日有幸遇到各位雅士,也想趁今日盛会再添几分意趣。”
众人开始起哄,“裴家世代簪缨,裴二公子从小耳濡目染定然才情斐然,我等今日也算有眼福了。”
“当然有眼福,听说裴二公子,往日在广陵郡诗会上出口成章,惹得一众文人哑口无言。”
“二公子原来如此厉害,佩服佩服。”
大家七嘴八舌,把裴二公子夸赞一番。
裴二公子不以为然,他手一挥,场面也顿时安静下来。
谢书淮不附和一句,置身事外只顾饮他的清茶。
瞧得裴少泊心中陡生怒气。
此时一群人翘首以盼,他也不能失礼。
眼中闪过一抹鄙夷,目光穿过人群,直视着谢书淮轻声吟道:“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顿时气氛一下怪异起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谢书淮。
嘲讽之意如此明显。
但凡上过私塾的幼童,都能听出他在挖苦谢书淮出身卑微如草贱。
甚至不嫌事大的,还夸赞裴少泊吟得好。
谢书淮目光平静,并未接茬。
甚至连余光都没有,自顾自拿起桌上的书籍翻阅起来。
裴少泊看他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脸上怒意愈发浓烈。
愤然起身走到谢书淮身边,“还望谢郎君赐教。”
谢书淮这才起身,抬眸看向裴少泊,一本正经道:“只怕要让裴二公子失望,谢某接不了不应景的诗赋。”
裴少泊咬牙问道:“何意?”
谢书淮抬手一礼道:“吟诗作赋重在应景押韵,今日是云深兄的寿辰,谢某在裴公子的诗赋中并未听到祝福,有些不合时宜。”
“对主人也是不敬,为此接不了。”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顿悟,没人再出声起哄。
裴少泊脸色有些挂不住,对身边小厮冷声道:“去把云深兄唤来,我就想听听他在不在意?”
谢书淮依然不为所动,完全无视着裴少泊。
继续落座,神色平静,翻看起他的书籍来。
气得裴少泊,两拳紧紧相握。
李云深当即赶快,连连对裴少泊道歉,“只要裴二公子高兴,今日的诗词意境都随意。”
而后又扯了扯谢书淮的衣袖。
裴少泊一脸得意,苦苦相逼道:“谢郎君请吧。”
“若是谢郎君对不出来,或对不工整,那就只有请李掌柜以主待客了。”
李云深一脸为难,“这……”
求助地看向谢书淮。
气氛霎时降到了冰点。
谢书淮把手上的书籍一放,神色肃穆起来,眼中的寒意也重了很多。
他先礼后兵做到了,一味忍让也不是他做事的原则。
也愈发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目光灼灼看向裴少泊,抬手道:“既然裴公子这般执着,那么谢某成全就是。”
他脱口而出道:“乱条犹未变初黄,依得东风势便狂。”
院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谢书淮的回击如此直白,打脸裴少泊是借家中父兄的势力,狐假虎威。
不少人,只能在心中向谢书淮投去佩服的眼光。
裴少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谢书淮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好拿捏。
他一句挑衅挖苦的诗词。
谢书淮却反击了他两次。
自己只能憋屈地接着,找不出他的半点错处来。
李云深害怕裴少泊咽不下这口气,忙把两人分开。
把谢书淮请到他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