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等我生下孩子自动离开就是。”
“管好你自己和李云萝,就是别来管我。”
“陈夫子家中明日的侍卫来了,你就可以不用带着我们这些拖累了,直接去找你的李云萝吧。”
林玉禾用尽力气把谢书淮推了出去,把房门重重一关,隔着房门大声道:“我的屋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准再进来一步,滚。”
谢书淮没滚,他伫立在林玉禾的西屋外,听着屋内的哭声。
靠在木门上久久没有离去。
听到屋内的哭声渐渐小了,他紧握的双拳才慢慢松开。
崔氏不知白日两人在家中发生了何事。
晚上两人都没有用饭食,她才隐隐觉得不对。
她也没多问,把两人的饭菜热在锅里。
林玉禾睡醒后,肚子饿得咕咕叫,趁着月光到灶房去找吃的。
进了灶房,屋内一片漆黑,她摸出火折子正要点油灯。
就在这时,谢书淮拿着点亮的油灯走了进来。
霎时间,整个灶房明亮起来。
林玉禾也没理他,端着饭菜多的那碗吃了起来。
煮的虽然是黍米饭粥,却用坛子肉炒的蛮瓜。
这蛮瓜还是今日崔氏去春婶家中摘的。
谢书淮则端起了锅中剩下的那碗饭食。
比起林玉禾的狼吞虎咽,他却优雅多了。
沉默了许久,谢书淮开口说道:“明日我去县城有事,不是你说的找别人。”
林玉禾傻了,谢书淮这是在和她解释。
林玉禾冷笑一声,也没理谢书淮。
自顾自洗了碗就回了西屋。
次日,等陈瑾湛家中的人到了以后,谢书淮才离开。
是福安送来的。
有两名侍卫,奶娘和夫子。
崔氏本要把尧哥儿 安排在谢书淮的房中。
毕竟他房中的笔墨纸砚样样齐全。
听运姐儿说,林玉禾住在西屋。
尧哥儿坚持在西屋上课。
西屋简陋,桌子也陈旧得很。
看得夫子和奶娘都有些傻眼,尧哥儿却满不在乎。
后来崔氏过意不去,才把自己房中那张像样的书案搬到西屋。
尧哥儿年纪不大,陈瑾湛让夫子每日给他只上两个时辰的课业。
前半晌一个时辰,后半晌一个时辰。
他倒也听话,授课时比往日在府上还要认真。
这期间,林玉禾则在灶房帮着奶娘,给尧哥儿和夫子做糕点煮茶。
运姐儿聪慧得很,林玉禾只提醒过一次。
她在尧哥儿她们几人面前,便不再喊林玉禾舅娘,而是唤她姑姑。
听说要做好吃的,运姐儿一双眼就没离开过奶娘手上的东西。
谢书淮这厢今日去县城的确有事。
他先是去了北城一趟,到茶肆打探了郑家的事情。
从旁人口中才知,郑家母子俩执意带运姐儿回去的真正原因。
他知道郑家不会罢休的。
所以更不敢放松警惕。
幸而林玉禾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求陈夫子家中的公子到他家来。
有了陈夫子家中的侍卫,郑子安也不敢再轻易妄动。
他也能脱开手做自己的事了。
突然脑中快速划过,连他自己都不愿相信的答案。
林玉禾此时,把小公子留在他家是这个原因。
那若不是为此,她为何会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
谢书淮表情瞬间凝固,视线就那样盯着虚空处。
冰封的心口不自觉地颤了颤。
离开北城后,他又来到长卿书肆。
梁有震听说他要留画,高兴不已,连忙让谢书淮移步到书房。